邺城发展极快,大事是越来越多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刺头,必须得杀鸡儆猴以断绝才行,否则时常牵扯精力,哪怕很难影响到自己,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沉寂之间,陈默一脸紧张地从院中走来,踏入饭厅门内一步,躬身做礼。
“小人陈默,参见北王殿下。”
秦风望着多日未见的陈默似乎多出了几分稳重气,确实有所成长,又见他身上还沾有些许灰尘,显然还未来得及洗漱更衣,想必也是被那个老乞丐所累。
不由得轻笑出声,有些好奇地问出声来。
“呵呵,究竟发生了何事,是什么样的老乞丐,竟让你这般狼狈?”
陈默不敢抬头,闻声眼中愈发愧疚,却是不敢隐瞒,将凉州有关老乞丐的见闻全都讲述而来,事无巨细。
“启禀殿下,当日酒坊开业不久,凉州首富宋雨才派人栽赃诬陷,以诈病称新酒有假......”
一件件事迹讲述下来,几人虽未亲身经历,也是听得如临其境。
意外揭穿假病人......
极为喜好新酒,日日苦守门前?
打赌显露惊人医术,连凉州第一名医乔志成都甘愿拜师?!
几件事讲述完毕,原本还面有怒色的许朝元和王勋听得一脸狐疑,竟是没有任何的怒火,甚至觉得老乞丐并无大错,反倒还有恩于新酒,算得上是酒坊的大恩人了!
要不是那个老乞丐,新酒在凉州或许就没有今日的局面啊。
可细细回想下来,两人也是为之惊骇感慨,悄声对视的眼眸里都有几分难以置信,一个人真有如此本事,那还能是个乞丐么?!
要是乞丐都这般了得,那何必去乞讨啊!
那乞丐也太厉害了吧!
两人惊疑不定地看向了陈默,细细看了几眼,也不见陈默有何异色,再回想曾经的过往,陈默做事尽心尽力,好像也不是个说谎的人啊......
种种诡异几乎瞬间在挤满了脑海,王勋几乎把后脑勺的发型都抠乱了,也没想通这事儿真相究竟如此。
身旁的许朝元也是一脸惊疑,全然没有头绪。
本该被严加审问的可疑乞丐,此刻好像变成了新酒的恩人,甚至算得上是个有功之臣,该当重赏才是......?
太离谱了。
两人一脸懵逼,只得望向北王殿下,却是殿下也是听得神色古怪,老半天没有应声,似乎在沉思方才讲述的过往。
不过数息的时间,饭厅变得沉寂了下来。
而在这片沉寂之中,众人的脑海中都勾勒出了一个古怪乞丐的模糊身形,心里啧啧称奇,惊得神色有些发懵。
唯有静坐不语的苏颜霜,渐渐眼里浮现了异色,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向着陈默问话出声。
“那乞丐可是一身恶臭味,满头黑发......?”
闻声,躬身静立的陈默都为之一惊,下意识地迟疑应话。
“正是。”
苏颜霜听得呼吸有些急促,再度问话出声,语气也焦急了几分。
“那人可曾说过姓名?”
愈发急切的话语,惊得陈默眼里一愣,却是突然想不起关键的名字,只得含糊其辞地惭愧应声。
“好像.....是叫罗......罗.....”
话还未说完,苏颜霜已然目露惊喜,甚至起身注目而去,恭敬地出声发话。
“那人现在何处?!快,快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