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海听见宋雨才指认罪责,要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他身上,本就惶恐的心神猛纠在了一起,立刻就明白了,宋会长是想让他当替罪羊!
反应过来,钱大海连连向着众人摆手否认,话都结结巴巴的,急得泪花在眼窝子里打转!
“众位老爷,绝没有......绝对没有此事!”
“小小小小......小人都是听命宋会长所言,岂敢肆意妄为啊!这一切,都是宋会长的指点!”
“各位大人,万万要明鉴啊!!!”
这急切之言立即就响彻了酒宴,静立的数百贵客听得一清二楚,比起呈堂证供都差不了多少,几乎将宋雨才的罪行现场定性!
几百双眼眸齐齐注目,神色里浮现鄙夷和气愤,场中蔓延着一种莫名的怒火,不少曾经被得罪的望族尤为明显。
感受着这些渐渐愤恨的眼神,再望着神色冰冷的诸多高官,宋雨才的心头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和惶恐,直觉告诉他,今日八成是有大祸上身!
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曾经忠心不二的钱大海竟然反水,一口道出了实情,真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惊怒交加,心中情势大为不妙,宋雨才咬牙站起身来,猛地一脚踹向了这狗奴才!
“嘭!”
一声闷响,弯腰向众人求饶钱大海直接被踹翻在地。
待到抬头仰望,钱大海顾不得背后的吃痛,眼里满是惊恐和不解,急切的神色布满了面容,根本不敢有任何嫉恨之意,结结巴巴地向着宋雨才求饶。
“宋......宋会长?!”
“您......您绝不能就这样卖了小人啊!在场的大人一定会给您面子的,您帮小人美言几句啊,只要您随便再说几句,大人们一定会揭过这个误会的!”
“这些日子,小人......小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这样对我,您不是答应小人,一定会为小人出头的吗......?”
......
求情的话语急切不已,眼见钱大海声音都开始哽咽。
半个时辰前还风光不已的随从,转瞬就灰头土脸的伏在地上,涕泪纵横地连连求饶,甚至抱着宋雨才的大腿也没得到回应,比起路边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这落差好似天地之别......
众宾客见此情形,却是渐渐神色严肃无比,没有半点儿的怜悯之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刻的钱大海有多落魄,先前就有多谄媚恶心,能为宋首富立下不少苦劳,定然是做过极多的恶事,眼见丑事曝光在人前,就连个别还想趁机求情攀附宋家的宾客,都在此时沉默了下来。
饭厅门前的诸多高官神色严肃,以薛青云张之栋为首静立多时,心情也在此刻变得复杂,多年的阅历加身,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龌龊。
仿佛凉州城多年的阴暗,在此刻终于显露出了一角,彻彻底底地曝光在了朗朗乾坤之下。
酒宴突然变得无比压抑。
在场的人冷漠地望着一切,唯有钱大海的求饶嚎哭声响起,渐渐变得歇斯底里,似乎要将多日的委屈和眼前的不解全都倾泻出来!
“会长......会长!”
“您不能这般绝情啊!您可是宋家人,小人做得一切都是为了您,大人们绝对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您只要将来向族中求助,这点事又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