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踏步前行,穿过门庭走廊,行至客厅门前,只见薛松涛恭敬而立,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册,连忙上前做礼。
“下官参见北王殿下。”
只是一撇,秦风就知薛松涛的来意,必是钱家抄查已经有了结果,财物也统计完毕,方才敢登门求见。
不得不说,这位县令虽无惊人才学,却是办事牢靠高效,算得上过人之处。
微笑应声过后,秦风就先行踏入了客厅,薛松涛恭敬相随,待到各自落座,丫鬟奉上了清茶退去,薛松涛方才起身近前,双手奉上账簿。
“禀殿下,钱府已被查抄,银钱财富均列于账簿之中,还请殿下过目。”
说起这事......
那可就有了兴致,连肚子都不饿了。
秦风当即接过账簿,粗略地翻阅了起来。
白银三百两,大钱五百贯,楠木桌椅十套,上等绸缎七十匹.......
各色的财物都被详细地罗列其中,一览可知详尽数目,即便是在前世,也罕有人能做得这般细致。
翻阅了数息之后,秦风缓缓合上账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薛大人,有劳了。”
薛松涛闻言心中激动,将功抵过总算如愿以偿,曾经治民无方的愧疚方才消散几分,连忙做礼应声。
“殿下谬赞......”
“殿下明鉴,如今这些财物还在县衙安放,是否先将其移送至王府,还请殿下定夺。”
这话又问到了点子上。
钱大海确实不愧是邺城首富,即便卷着家财慌忙而逃,留下的东西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想,单就这些剩余的财物,粗略估计也得有近万两白银。
离谱的是,这还多是搬不走的家具花瓶之类,足可见其财力有多惊人。
破船也有三千钉,古人之言诚不我欺。
这么多的财物,放在王府固然算是不错的选择,也能安慰一番秦风连日的操劳之心,可他如今已是真正的坐拥金山,还有着新盐这种取之不尽的财富,暂时无需再贪求银钱。
略一沉吟,秦风就照着先前之令,向着薛松涛沉声叮嘱。
“薛大人,你将这些财物尽数换为银钱,然后交于许统领,以作抚恤军民之资,对昨日之战守城出战者更要重赏,剩余银钱,则按人头分与城中穷苦百姓。”
薛松涛闻言一愣,眼里的震动分外明显。
如此巨额的财物,少说也有近万两,殿下却能轻易拒绝,将之用于军民,这般爱民之心和仁德之义,实在难以想象。
深深一拜,薛松涛双手发颤,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殿下高义,下官自愧不如......”
随即,秦风命人唤来了王勋,交代了一番详细事宜,又叮嘱其随后带许朝元前来,就命两人即刻出发。
王勋听闻有分银子的露脸美差,自是满心欢喜,连连应命,如同打了鸡血般冲出了王府,拽着薛松涛就直奔县衙而去。
......
夕阳西下。
邺城府武场人影攒动,乌压压的人群足有千人之多,议论声如同煮豆,军民脸上满是惊喜,感恩的言论从未断绝。
“殿下真是仁德啊!”
“老汉活了几十年,没曾想,还能有一日分得这么多的银钱,这都是托了殿下的福!”
“可不是嘛,若非殿下,我们兄弟那敢想能战胜吐蕃骑兵,真是长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