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唐装老者聂国章,自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眼前这样的场面。
“此前几次拍卖的《局事帖》是真的,眼前这幅夹在画中的《局事帖》,也是真的。”
面对朱文房的咄咄逼人,叶凡淡淡说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国画裱画师有一门手艺,可以把一幅水墨画一层层揭开,根据宣纸的厚度,一般可以揭三层。顶级书画家,是力透纸背,以至于一幅书画作品,三层揭开,每层都几乎一模一样。”
“1996年,曾巩《局事帖》首次在米国拍卖,尤伦斯夫妇以451.91万元拍得的《局事帖》,实际上只是曾巩《局事帖》中的两层,至于2009年和今年两次拍出的《局事帖》,实际上是尤伦斯夫妇将1996年拍得的两层局事帖揭开了而已。”
“至于这一层《局事帖》,自然而然,就是从整幅《局事帖》上率先揭开的一层,而且,若是我猜测不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一层,2009年拍卖的《局事帖》成色,跟1996年一样,但墨色比这一层浅,应该属于第二层,至于这个月刚刚以2.07亿拍出的《局事帖》,墨色较之于这幅以及2009年所拍的那幅,还要浅,应该属于第三层。”
“我之所以敢如此肯定,还有一个原因:根据史料记载,曾巩《局事帖》使用的宣纸,是被称之为南唐文房三宝之一,以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著称的被评为华夏造纸史上最好的纸的澄心堂纸,此前拍卖会上出现的《局事帖》用纸是澄心堂纸,眼前这幅《局事帖》也是。”
“呼!”
叶凡此话一出,整个现场,可均是忍不住一阵齐齐深吸凉气的声音。
这样的场面,对于他们来讲,可是无论如何,也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一些啊。
谁会想到,一幅曾巩的《局事帖》,不但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人动了手脚,哪怕是到了最近的拍卖会上,也还将两层揭开分别拍卖?
“这不可能……”朱文房的面色,在简单的一瞬间,也是忍不住变了好几遍,但最终朱文房还是一咬牙,说道。
“网络上有很多关于三次拍卖会的报道,也有关于三次拍卖会上《局事帖》的高清照片,若是你不信的话,打开手机,搜索一下,不就清楚了?”叶凡淡淡说道。
“通过高清照片不难看出2009年拍卖会上出现的《局事帖》,跟1996年拍卖的成色,的确一样,而本月中旬拍得的《局事帖》成色,的确要浅上不少。”
“可不是吗?而且,此前几次拍卖会上出现的《局事帖》,较之于眼前这幅,成色又要浅上不少啊。”
“莫非,这不但是曾巩《局事帖》真迹,而且,还是真迹的第一层?”
……
叶凡话音落下,现场已经有不少人,搜寻关于曾巩《局事帖》拍卖会的相关报道,一经对比,可均是被惊的目瞪口呆,一塌糊涂。
“这只不过是你的一家之言罢了。”朱文房见到这样的场面,狠狠一咬牙,说道,“再说了,在拍卖会现场拍摄的照片,因为拍摄设备,角度以及光线的不同,呈现出来的色彩,都会有着较大的差异,你现在只是在网上搜寻拍卖会的照片对比,这又有什么说服力?”
“这个简单。”聂国章道,“燕京大学考古教授,此前带着弟子在三星堆考察学习,今天刚刚考察结束,在返回燕京之前,他们想游玩一下蓉城,这会儿正在锦里,我立马打电话叫他们过来鉴定一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