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溥然叹气后,梁仪也叹道:“陛下这一年在各种危险中一路走来,而我们,未曾尽过一份力,何其羞愧。”
“陛下让我等好生学习,现在已经苦学一年,正是报答陛下教诲之恩。故而,我等必当全力以赴,不能给陛下丢脸。”
三人说得激动,举杯喝酒,甚是自在。
“对了,颜兄,你怎么办?”
颜绫回道:“武州有候补府令,我准备去。”
另两人大惊失色,刘溥然道:“武州可不是好地方,城破被杀的府令不知凡几。颜兄,只要给陛下说一声,你肯定能留在皇都。”
“不了,还是想出去自己闯荡,做一些实实在在的政绩出来。武州最乱,正是我发挥力量之地,祝福你们,也祝福我。来,干一杯!”
“干!”
年轻人总是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着幻想。
这些才是古夜需要的,他更想带着一群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打天下,而不是一群年龄辈分长他许多的老人一起。
在他们饮酒作乐时,大昊将聚集起来的五十万兵马拆散,撤下攻打上秦的计划。
因为大昊皇帝凌浚突然病故,致使原先所有的军事计划全部终止。
此时的丞相府中,柳甫君正在接待来自大昊的特使。
“外官受大将军白展松所令,前来上秦接公子白知崖回去,还请贵国给个方便。”
古夜不在时,丞相府相当于一个小朝廷,这些琐事需要柳甫君来处理。
他回道:“贵国的少将军不是已经回去了么,难道没有?”
“丞相大人,并没有见到过,还请放公子回去。”
柳甫君说:“你先等一段时间,我派人出去查一查,若是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多谢丞相,外官拜谢!”
两个时辰后,得知消息的司霞有些慌乱。
他将白知崖关在宫廷死牢,很多人都看到过。
她匆忙进入阴暗但还算干燥的牢房里,询问狱卒:“白知崖怎样了?”
狱卒弯腰躬身,回:“那小子不禁打,连自己老娘身上有什么胎记都招了。但因为郡主让我等多多照顾,故而用了些私刑。”
用刑不算什么大事,司霞问:“什么刑?人还好吧?”
“回郡主,人是清醒的。我们该用的刑都用了,是不是还有新玩法?”
“什么叫该用的刑?人是完整的吗?”
“那个……郡主,恐怕不太完整,您知道宫刑吗?”
……
柳甫君在半个时辰后得知白知崖的去处,哭笑不得。
他想了想,让手下人告诉大昊使者,说白知崖早就走了,并不在皇都,可能去了九霄。
已经残缺的白知崖,肯定不能放回去,柳甫君甚至起了杀心。
夜色幽凉,某地的琴音未曾准时响起。
牢房里,一个飘忽的身影掠入。
“呀,好香啊!”
“牢里怎会有如此浓烈的香味,好困……”
狱卒一个个倒下,甚至连牢房里的犯人也跟着倒下。
身影是女子,她飘到牢房深处,看着里面衣衫褴褛的男人,眼神略有波动。
“白知崖,还活着吗?”
白知崖躺在草堆上,他抬眼往外看,看清了来人后没有神色变化,麻木。
“我父皇驾崩了,你父亲派人来找你。但是,他们并不准备把你交出去,所以,你必死无疑。我们虽然缘尽,但好歹也是朋友一场。我放你离开,趁着夜色穿上太监衣服,走吧!”
女子打开牢门,扔进来一身太监服饰,而后飘然离去。
白知崖逐渐有了意识,他起身换上衣服,晃晃悠悠离开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