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内,除了一众武侯,还有以柳甫君和顾元宗为首的文臣们。
柳甫君站得笔直,双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元宗踱来踱去,心急如焚,时不时还要抱怨两句。
“昭王夺位,这该如何是好。柳相,是不是应该呼唤他老人家?”
柳甫君回神,眼珠子里有半抹凌厉,回想一番顾元宗的话,说道:“好歹是御使大夫,何必如此沉不住气。皇都之内,尽在他老人家掌控之中。放心,出不了事。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是,昭王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人?两个人?
顾元宗在谋略上还是差了一些,他听不懂柳甫君的话,只能跟着他登上宫墙。
看到朝中三公都在,古烈浩然大笑。他今天笑了很多,但是仍觉不够,他要把屈辱的二十多年时光,全部笑回来。
“柳相,顾大夫,既然都来了,那就说清楚,免得徒增伤亡。”
柳甫君直接问:“王爷,你今日来此,是一人,还是两人?”
这个问题方才让顾元宗不得其解,古烈亦是如此。
他懒得思考这些门道,张口喝骂:“本王武将出身,没工夫理会你们这些文人哑谜。三日前,凌天仙门和九霄仙国发兵攻打武州。虽有宣武军和韩承运的卫戍军,但各位清楚,他们挡不住多久。这种情况下,需要皇帝坐镇皇都。但可笑的是,我们上秦的皇帝去了无极仙国流连忘返,到现在未曾归来。”
他停顿一下,着目四望,而后说:“本王甚至听闻,陛下已经死于路上。各位,是否为真。这不是本王一人提出的问题,更是上秦所有官员,以及全国七千万百姓的问题。还请三公给个确切答复。”
他说完后,宫外的士兵,以及跟着古烈后面的朝廷官员,都纷纷大声喧闹起来,要一个答复。
沉默良久的徐白终于说了一句话:“各位大人,国家正处于历史以来最危险的时候。等待陛下无可厚非,可若是陛下回不来呢?我等,守着残损的仙国,一直苦等下去?”
墙上又上来不少文臣,少府卿高鹏痛骂:“徐白,陛下对你有知遇之恩,这就是你的报恩之道?我呸,若是陛下归来,你第一个该死。”
八月的天,有风霜微拂,吹在徐白的脸上好似吹出了数条沟壑,他冷声道:“若是陛下归来,我以死谢罪。若是陛下回不来,我坚持拥立新皇。”
司战吐他一口唾沫,大骂:“分明是为了你义父,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这张脸,大抵是因为太厚才没有表情是吧?”
骂着骂着笑了,宫墙上的其他人也跟着笑,极尽嘲讽。
古烈很有耐心,要不然也不会隐忍二十多年。
但忍耐是有限度的,他飞身而起,与墙上的人身位对等。
“话说到这份上,直接挑明了。为了上秦安危,我古烈义不容辞出一份力量。这皇位……”
话未说完,侧边飞来一大群人,其中有声音接他的话:“理应归我。”
众人齐齐看去,飞来的那些人是宗门修士,大都是神游境。
其后面拉着一辆飞天马车,马车缓缓掀开帘,露出一个笑得阳光灿烂的俊秀青年。
“二王叔,你说得太对了,上秦如今风雨飘零,等不起我二哥回来主持大局。再说了,据我所知,二哥正在被无极仙国与杀生门连番追杀,估计是不活了。故而,这皇位,我义不容辞。”
古道的出现,仿佛一根尖刺,深深扎进古烈凹陷的眼眶里。
墙上,顾元宗转头看向柳甫君,他终于明白,何为一个,何为两个。
柳甫君忙解释:“别这么看着我,老夫和他们两人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