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骗婚,试一试就知道了。”苏锦沅冷道。
萧老夫人看着她:“你想怎么试?”
苏锦沅目光冷沉:“既然有人想拿齐、顾两家的事情,来踩着我萧家脸面取乐,那总不能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她朝着几人低语了几句,见她们都是目露惊讶,或是若有所思。
苏锦沅说道:“你们也别觉得这么做太狠,我从不想将她赶尽杀绝。”
“她若是还顾念二弟与她曾经的情谊,顾念半分萧家颜面,主动坦白也就算了,可她若当真半点不记得二弟与她过往,扰他九泉之下安宁,那也就怪不得咱们心狠手辣。”
萧老夫人闻言想起已逝的孙儿,神色也是冷漠下来:
“你说的对,就照着你说的去办。”
……
苏锦沅出来时,还能听到萧二夫人隐约的啜泣声。
她深吸口气,先是绕去了玉笙居。
魏婉芸还在坐着月子,终日不出房门,有她叮嘱着,又有采苓敲打院中下人,倒是没将这些糟心事情让她知道,不过前来陪着魏婉芸小住的魏三夫人却是知道了。
两人陪着魏婉芸说话时,都没露出分毫。
苏锦沅见魏婉芸抱着孩子逗弄时,精神好了很多,不由说道:“你脸色瞧着倒是好许多了,身子怎么样,可还觉得难受?”
“已经好多了。”
魏婉芸生了孩子后,眉眼中都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席公子一直在替我调养着,母亲又陪着我日日替我滋补,养了这么久了要是再不好,那也对不住我那一碗一碗喝下去的汤药。”
她说完抬手嗅了嗅,有些嫌弃,
“我现在感觉浑身上下都浸了药味了。”
苏锦沅闻言低笑出声:“哪有那么厉害,我闻着还是香的。”
魏婉芸白了她一眼:“你就哄我。”
苏锦沅与她说笑了几句,就低头去瞧着襁褓里的小家伙,已经足月的意哥儿虽然依旧有些瘦,可脸上皮肤已经白皙起来,透着淡淡的粉色。
小小的一团,睁大了眼睛躺在那儿时,不哭不闹,乖巧的不像话,而且脸上轮廓越发清晰,与魏婉芸不太像,可在萧大夫人嘴里却说像极了萧云尧小时候的模样。
苏锦沅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小家伙“啊”“啊”了两声,小手挥舞了下。
她有些好奇的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手,谁知却被他反握住指尖,还咧嘴露出粉嫩牙床,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苏锦沅只觉得心中软绵绵的,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陪着魏婉芸说了会儿话,又逗弄了一会儿意哥儿后,苏锦沅才告辞离开。
走时魏三夫人寻了个借口也跟了出来,说是送送苏锦沅,等到了院前,魏三夫人才有些忧心的问道:“大少夫人,那齐家和顾家的事?”
苏锦沅出言安抚:“伯母别担心,此事与婉芸没什么关系,祖母她们也不会多想,至于齐家和顾家那边,我们也会想办法解决好,您安心陪着婉芸就是。”
魏三夫人见她不像是说假,而且这消息传出来也已经两三日了,萧家这边待婉芸却还依旧如初。
不仅关心备至,府中之人每日都来探望,就连这国公府和院中的下人也都敲打过一遍,不许任何人拿着外间的事情,来扰了婉芸的清静。
魏三夫人松了口气,她不怕别的,就怕这事闹出来后,萧家会迁怒了自家女儿。
苏锦沅来这本就是为了安魏三夫人的心,她柔声道:“您放心,我和祖母不会让人伤害婉芸。”
“我瞧着婉芸精神好了一些,意哥儿也养的很好,倒是您憔悴了不少,您也要多注意身子,有什么事吩咐府中下人去做就是,别累着了您自己。”
魏三夫人心头熨帖。
苏锦沅走后,采苓才走了过来。
见魏三夫人眼眶红红的,采苓不由道:“夫人,您怎么了?”
魏三夫人摇摇头:“没什么。”
她只是觉得魏婉芸真的是嫁了个顶顶好的人家,婆婆疼爱,老夫人照顾,妯娌之间也十分和睦,从无半点勾心斗角,府里上上下下都无半点污糟事情。
若非女婿走的太早,她真是进了福窝……
不过如今能有个孩子傍身,又有萧家一大家子的照顾,倒也不差,以后等意哥儿长大,她也有个依靠。
魏三夫人见她端着东西,问了句:“你这端的是什么?”
采苓说道:“这个是十补汤,是席公子昨天来时交代的,每隔两日给三少夫人喝上一盅,能调养身子。”
之前席君宁一直住在萧家,也时时守着魏婉芸,魏三夫人来了与魏婉芸同住之后,他就不再像是之前来的那般勤,后来还搬了出去,只每隔几日过来替魏婉芸和意哥儿诊脉。
在魏三夫人印象里,那个席大夫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为人也端方有礼,进退有度。
听说他是药王谷少谷主,身上却无半分倨傲之气,再加上他救过魏婉芸母子。
几次见面,魏三夫人就对席君宁的感官极好。
“那赶紧端进去吧,对了,我记得席大夫很喜欢桂花酿镜糕,下次来诊脉时记得备上一些,让席大夫带走。”
采苓笑着应道:“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