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亦岚见她们到了,冲秦宛如说道:“三妹你不是要骑马吗,让你大姐教你。”
秦宛如高兴道:“那敢情好!”
于是路上秦宛如尝试骑马而行,秦大娘给她挑的是一匹上了年纪的马,性情也温顺,容易驾驭。
府里的两名侍卫跟随她们,一路上秦大娘耐心跟她讲解骑马的技巧和要点,秦宛如皆认真记下了。
后面的马车跟得慢,她们走走停停,折腾到下午才抵达闵县。
家奴们把种子搬进苏宅存放,贺亦岚觉得疲乏,在正房里睡了会儿。
另一边的窦氏听到他们过来了,回来看种子情况。
秦宛如嘚瑟不已,跟她说她是骑马过来的,窦氏被逗乐了,调侃她道:“估计也是骑的老马。”
秦宛如:“老马也是马。”
晚上秦大娘做了红油暖锅给他们解馋,秦宛如高兴不已,一家子围在厢房里涮着羊肉热络笑谈。
秦大娘给窦氏布菜,婆媳相处得也算融洽。
贺亦岚抿了一口酸梅饮子,说道:“三妹什么时候下地,我也来跟你学种地算了。”
秦宛如笑道:“姐夫莫要打趣我。”
窦氏:“明儿就是初一,种子也可下地了?”
秦宛如点头,“现下天气好,可做基坯了,明日把种子晒一下,叫董蔡两家安排佃农做底肥。”
窦氏又问:“可忙得过来?”
秦宛如:“能,移栽的时候速度才慢些。”
秦大娘:“那到时候再调派些家奴过来帮衬着些,勿要把事情耽搁了。”
窦氏:“你安排便是。”
鉴于今日折腾了一天,人也疲乏,饭后人们就散去歇着了。
秦大娘到窦氏房里同她说了一阵话。
窦氏问她近些日府里的情况,她一一作答,又把不太明白的事情提出来请教,窦氏耐心解答,解了她不少惑。
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相处得倒也和睦。
窦氏颇有几分感慨,说道:“起初府里头原本是不允这桩婚事的,也幸亏二郎犯了倔,胳膊非得跟大腿扭,如今看来,这桩婚事是结对了的,你阿娘倒给我培养了这么好一个帮手来,要不然我必定会应付得焦头烂额。”
秦大娘谦虚道:“阿娘夸赞了,许多事情我都还不懂,需得慢慢学。”
窦氏拍了拍她的手,“你比老大家的理得起事些,一来她性子软,没什么主见,二来则是大郎身子弱,她也没法分心出来兼顾其他。由你来打理贺家,是最适宜的。”
秦大娘:“我听三妹说这边的作坊还得耽搁一个多月才能完?”
窦氏:“应是要的,前几日定了图纸,现在才动工。”顿了顿,“这边弄好了还得去西市寻商铺,又要折腾一番了。”
秦大娘:“阿娘辛苦了。”
窦氏摆手,“我倒无妨,你三妹折腾地才更累些,一千多亩的地,我是一窍不通的,她那小身板却厉害,有时候我都觉得她能耐。”
秦大娘掩嘴笑道:“说来阿娘可能不信,以前三妹是我们五姐妹中最懒的那个,成日里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且还贪吃。”
窦氏颇有些意外,“是吗,我看她挺勤快的。”
秦大娘:“也是上京这两年才变的,前年珍娘表姐来京带着她出去跑了几趟,开始勤快些了,若是往日啊,全家公认的懒,不过人缘却是家里头最好的那个,上上下下都护着,嘴也甜,听她说话心里头就暖。”
窦氏赞道:“她那张嘴是挺会哄人的,我也吃那套。”
秦大娘:“三妹到底年幼,若是有不周全或不妥的地方,还请阿娘多多指点着些,她有时候胆子大,我就害怕她闯了祸。”
窦氏不以为意,“她那小丫头片子能闯出什么祸来?我看她脑袋瓜子可机灵了,名堂也多,不过这样的女郎,一般的郎君可镇不住。”
秦大娘闭嘴不语,可不就担心这茬吗?
窦氏:“事情要做,但也不能耽误了婚嫁,若是有合适的,我倒是愿意替她做媒。”
秦大娘默默地想着,还是别了吧,要不然把王三郎逼急了,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
这些话她终归不敢说。
婆媳二人唠了许久秦大娘才回房去了,贺亦岚见她回来得这般晚,问:“你俩唠啥呢?”
秦大娘答道:“我俩说你平日里的开销太大了,得削减些。”
此话一出,贺亦岚急了,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那哪行啊媳妇儿,我都已经够穷了,跟爹比起来差远了!”
秦大娘瞧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你这货,也只有这张脸拿得出手了。”顿了顿,“你可要养仔细了,莫要像你爹那样发了福。”
贺亦岚憋了憋,“合着我若是发了福,连你也嫌了?”
秦大娘:“你又不怀孩子,发福走样你像话吗?”
贺亦岚:“……”
秦大娘:“你若连自个儿的身段儿都打理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贺亦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