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王简离京办理公务,同行的除了侍卫外还有同僚,共计七人。
当时他们御马而行,众人路过一片竹林时,王简骑的马匹像受到某种刺激似的忽然扬蹄嘶鸣,狂躁不已。
他的马术精湛,当即勒紧缰绳试图制服马儿。
哪晓得那马像疯了一般不停地乱跳,完全不受控制。
众人被吓得惊呼出声,却不敢上前。
王简再厉害也制不住彻底癫狂的烈马,一个不慎被颠落下来,好巧不巧的从斜坡处滚落下去撞到了一块石头上,顿觉天旋地转,晕厥了过去。
侍卫忙下马去查看,他身上除了擦伤外并无明显外伤,头部也未见血。
同僚们都松了口气,心想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那发癫的马儿拔足狂奔,一侍卫觉得蹊跷,当即策马追了上去。
如今王简出了意外,他们只得匆匆把他护送回京,请大夫看诊。
姚氏听到自家儿子出了事后,心急火燎地去玉琼园探望。
王简安静地躺在床上,像睡着一样,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大夫来看诊后,说道:“世子应该没有大碍,晚些时自会清醒,夫人无需忧虑,先观察两日再做打算。”
听了这话,姚氏悬挂的心这才落了下来,“没事就好。”
不一会儿寿安堂的王老太君由大丫鬟搀扶着过来,她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极少外出。
把她惊动,姚氏颇有几分局促,忙迎上前行礼道:“阿娘。”
王老太君穿得极其素简,慈眉善目中透着几分威仪,她看向床上的王简道:“三郎马术精湛,好端端的怎跌落下马了?”
姚氏道:“儿听他们说那马儿忽然发起狂来,把三郎颠到一块石头上磕到了头,这才昏迷不醒。”
王老太君坐到床沿,又问:“文霖知道这事儿了吗?”
姚氏:“已经遣人去了。”
也在这时,二房那边的乔氏过来探望。
王老太君心里头烦,挥手道:“这个节骨眼上来凑什么热闹,让她回去。”
仆人立即下去传话。
外头的乔氏伸长脖子朝院子里看了几眼,她旁边的婆子小声道:“主子还是回去吧,莫要惹老太君厌烦。”
乔氏“嗯”了一声,在回凌秋阁的路上她若有所思道:“你说三郎的情形是不是很严重,若不然连老太君都惊动了。”
婆子压低声音,“晚些老奴再去打听一回。”
乔氏点头,面目冷淡,看不出情绪来。
卫国公回府后直奔玉琼园,王老太君坐在榻上,脸色阴沉。
卫国公看过王简的情形后过来行礼,王老太君道:“方才我听到消息,说三郎骑的那匹马口吐白沫死了。”
卫国公蹙眉。
王老太君:“是谁给他牵的马,出了这样的岔子,你可要好好查查。”
卫国公道:“儿知道。”
王老太君阴霾道:“你可得长点心,就这么一个嫡子,若是出了差错,宫里头的太后定是不依的,若追责起来,你如何向她交代?”
卫国公恭恭敬敬地应声是。
当年他把长女王祯送进宫,目的就是用她做踏脚石给王家铺路。
王祯也没有令家族失望,很是争气,正是因为宫里和外头双管齐下才有了王家的如日中天。
王祯是功不可没的,同时又是太后,身份尊贵,卫国公哪怕是她的父亲,也要屈膝下跪行君臣之礼。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儿并不亲近他,只与王简亲厚。
再加上天子幼时也与王简结伴,很喜欢这个舅舅,故他总是提醒王简多多笼络宫里头的母子。
王祯脾气怪不易相处,却对王简疼宠,听得进他的话。
姐弟二人感情深厚,可以说王简是维系皇室与王家的唯一纽带。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皇室是不会信任王家人的。
原本大夫说晚一些时候王简就会清醒,谁料第二天过了王简仍旧昏迷。
这下姚氏开始着急了,又请来第二个大夫看诊,推断出患者应是脑部受到撞击生了淤血导致昏迷不醒。
大夫施银针散淤血。
此后王简又躺了两天才从昏昏沉沉中转醒,刺目的白光令他不适,他微微眯起眼,只觉得头重脚轻。
闭目缓了许久,他才复又睁开,映入眼帘的情形有些奇怪。
一道道竖条阻隔在眼前,王简露出疑问。
视线困惑地穿过竖格,他看到一只硕大的橘猫正懒洋洋地舔爪子。
王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