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和被子空空,沈时澹早没了踪迹,明嫣坐了几秒,下床趿着拖鞋去开门。
沈时澹倚靠在门口,好看的眉梢轻轻扬起,“刘妈,让我来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明嫣说沈时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沈时澹笑着摸摸她头发,薄唇吐出温柔语调,“昨晚睡得好吗?”
明嫣点点头,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走的?”
她还以为沈时澹会跟她一起多睡儿再起床。
沈时澹俯身凑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早安,天还没亮我就回房间了。”
他这么说,倒是让明嫣觉着他俩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明嫣洗漱完,下了楼。
见沈时澹妈妈正在修剪花枝,便好奇的凑过去。
两位女士不一会儿便有说有笑,沈时澹妈妈甚至把剪刀交给明嫣,让她尝试。
沈时澹站着看了会她俩,来到明嫣身后,捡起一支饱满的玫瑰,用剪刀剪掉一半枝干,抽掉多余叶片,只剩一支笔长度玫瑰花枝。
他放下玫瑰,指尖撩起明嫣的黑发,抓在一起,然后在后脑挽了两圈,用玫瑰花枝穿进黑发固定住。
巧妙地是,玫瑰花枝竟然真的像簪子一样,固定住了头发,而黑色发,红色的花瓣,黑与红形成鲜明对比。
沈时澹妈妈偏头看着儿子给明嫣挽发,突然心声感慨,也许沈时澹再强势再有手段,明嫣始终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
年轻的光景印入脑海,那是她最不想回忆的片段,她抿唇笑了下,仔细瞧了瞧明嫣的身段,轻声细语打断恩爱的两人。
“时澹,我衣柜里还有不少新旗袍,看着嫣嫣身段应该能穿,你带她去挑几套喜欢的。”
妇人可太喜欢明嫣,怎么看都想好好打扮,可是自从双腿不方便后,她好看的衣服都放着了。
明嫣说不用,沈时澹坚持带明嫣上楼,沈时澹妈妈年轻时,就爱旗袍,每一件都是请名师量体裁剪,独一无二的。
全让刘妈珍藏在二楼橱子里。
踩着旋转楼梯上楼,明嫣顺着大菱形窗往外看到了一汪湖水,湖面上几只黑天鹅缓慢地游动。
“这栋小楼挺别致的。”明嫣从第一天站到小楼前就倍感震撼。
沈时澹小声告诉她这栋楼是以前某个身份不菲的人住过,具体是谁他没说,后来这栋小楼就被他外公买下来。
明嫣听了心惊,远远超出她能接受的层面。
二楼拐角一间房,贴着墙面摆放着好几个古色古香的橱子,柜门上的铜环都有年代感。
沈时澹拉开橱子,里面整整齐齐悬挂着旗袍,依照四季、花色,分开悬挂吗,乍一看怎么也得有上千条。
每一条旗袍上都套了薄薄的防尘袋,可见主人有多爱惜。
这都是沈时澹妈妈的珍藏,明嫣舍不得挑选,沈时澹见明嫣站着不动,再次擅自做主,挑了两身旗袍。
一条墨色勾着金色暗花纹质,另外一条腰间绣着大片寒梅镶金边的红色旗袍,一左一右搭在手肘上,“先从这两件开始?”
明嫣眼神在两件旗袍上逡巡,拿不定主意,抬眸找沈时澹求助。
沈时澹早想好了,他将红色旗袍递给明嫣,示意她去试试,明嫣拿着旗袍回到房间,沈时澹来到走廊,拨通一个电话,笑着跟对方交代了两句,便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回头看过去,呼吸顿住,瞳孔骤然缩绽出一抹惊艳,随即眉宇舒展开,铺上层层笑意。
明嫣身姿苗条,细腰盈盈一握,曲线凹凸有致,旗袍腰间的梅花花枝绽开勾着紧致纤薄的腰线,仿佛是梅花仙子变幻成人形,误入人间。
金色边线缀着金丝盘扣,从腰身一路往下扣到开叉,莹白的大腿若隐若现,白与红对比极具冲击力,说不出的妩媚勾人。
黑发被玫瑰花枝挽在脑后,红色旗袍明艳,却衬得明嫣美得不可方物。
不知道沈时澹什么时候捏了串碧绿色的珠子把玩,指尖一颗颗滑过珠子,他缓步来到明嫣身边,拉过她的手,将珠子缓缓推到明嫣雪白的手腕上。
肌肤被绿色衬托的更白,如新雪似的绵软,和他食指上的绿色碧绿戒指相得益彰。
“好看吗?”明嫣第一次穿旗袍,有些拘谨。
沈时澹将人捞进怀中,抬手将她后背暗扣扣上,唇擦过她耳廓,语调轻缓呢喃,“好看。”
有了沈时澹认可,明嫣放松不少,她说想穿下去给沈时澹妈妈看,沈时澹牵着明嫣下楼。
沈时澹妈妈同样被惊艳,睁大了眼睛,眼里写满了喜欢和艳羡。
“真好看呐。”沈时澹妈妈忍不住夸赞,眼神黏在明嫣身上舍不得移开。
正在这时,司机领着一位中年男人进来,男人拎着一个黑箱,走过来,恭敬地给沈时澹母子打招呼。
沈时澹称男人唐叔,男人目不斜视地放下黑箱,蹲在地上摆弄。
沈时澹揽着明嫣说:“难得今天有空,我们一起拍全家照。”
明嫣这才知道,原来每年春节,沈时澹都会陪妈妈拍全家照,似乎这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事情,而叫唐叔的人也习惯了每年把这一天空出来,来给他们母子拍照。
沈时澹和明嫣分立妇人两边,妇人牵着明嫣的手,满脸温和笑意。
唐叔拍了好几张,沈时澹妈妈揉了揉太阳穴说累了,便叫刘妈过来推她出去晒太阳。
到了门口,沈时澹妈妈扭头看了一眼,催促刘妈推快点,高兴地问刘妈,“他俩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