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忍不住舔舔嘴角,刚吃完她又觉得饿了。
冯瑛之继续勾着她:“村里还有个做风筝的老师傅,手艺特别好,他做出的蝴蝶风筝是当地一绝,飞上天的不是一只蝴蝶,而是一根绳子牵引一片彩蝶起舞,惟妙惟肖。”
杜平想起小时候,因没有玩伴,只有宫女陪她放过风筝,顿时一脸憧憬,猛点头:“我想看!”她放下墨条,结果动作太大,手上一个没注意就溅起两滴墨汁,沾染到脸上。
冯瑛之忍俊不禁,起身替她擦拭:“够了,你休息一下,我现在开始写。”
他提笔认真练字,杜平则坐在一旁看着,眼睛虽看着,脑子里却飞到十万八千里外的冯家村,神游天外。
一个时辰过去。
外面的天色已彻底黑了。
冯瑛之放下笔,将沙袋取下,轻轻揉捏手腕。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而摄人。男人的眼眸半阖,从下颚到喉结的曲线格外分明,随意一个吞咽,喉结凸起处也随之滚动。
杜平觉得好看,就想伸手去摸。
冯瑛之截住她的手,睁开眼眸笑了笑,明知故问:“干什么?”
杜平心虚,顾左右而言他:“你每次都绑着沙袋,左手力气有变大吗?别用处没起到,手腕却搞伤了,得不偿失。”
冯瑛之挑眉,上下打量她一番:“言之有理。”他站起身,捏住手腕扭动两下,“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法子……”话未说完,他左手环住她柔韧的腰肢,缓缓下滑,一个用力将她抱起,笑着说,“这样锻炼更有用,你比沙袋重多了。”
这是个抱小孩的姿势。
杜平几乎是坐在他臂弯处,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红色一点一点爬上她白皙面颊,很快,整张脸都红透了。
她不介意相拥,可这个姿势太羞耻。
杜平挣扎:“放我下来。”
冯瑛之蹙起眉头,向后退一步坐回椅子上,杜平也随之跌坐到他腿上。他一副忍痛模样,去摸手腕:“好像被你撞到了。”
杜平不信:“我哪有撞你?”
冯瑛之目光含蓄地向下移,停在她臀部。
杜平脸红:“别装了。”
“真的痛,”冯瑛之把手伸去,“不信,你看,都红了。”
“分明是练字练红的。”
冯瑛之见她不上当,低低笑出声来,一把抱住她:“真聪明,”他迎上她的眼,温声道,“你亲我一下,就放你下去。”
杜平抿唇笑了:“真不会做生意,一下就够了?”
冯瑛之笑得眉眼弯弯,眼角眉梢俱是情意,他压低声音,一个“嗯”字几乎是从鼻腔里哼出来。
杜平捧住他的面颊,一个低头,亲上他笑如弯月的眸子,引得他眼睫一颤。
“我喜欢你的眼睛。”
她又亲上他的鼻尖,温柔吸吮上面一层薄汗:“这里也喜欢。”
冯瑛之身子一颤,抱住她的双手顿时用力。
杜平微微一笑,与他面颊相贴,轻轻地蹭:“你的脸也好看,我很喜欢。”紧紧抱住他许久,她才坐直身子,看着他说,“瑛之,我喜欢你,每一处都喜欢。”
说完,她俯身,长发垂落在他面颊两旁,遮住了周围一切。
她轻轻吻上他的唇畔。
浮生如梦,天上人间。
只愿此生与君执手,偕老白头。
第166章 他望着她,“止步罢。……
御书房内,皇帝看完那两封密函许久不语,他将信函搁置一旁,阖上双眸捏了捏眉心。
“父皇!”太子愤然开口,“此乃贼子之为!”
皇帝动作一停,另一只手背不小心碰到案上杯盖,“咣当”一声,余音缭绕。
他缓缓睁开眼眸,目光深沉,可双唇却紧抿不开口,对此态度讳莫如深。
太子跪在地上,请示道:“父皇,冯佑占着内阁首辅的位置,以权谋利,数次与徐氏贼子行以方便。此回西北之行端王也带回确凿消息,徐则与匈族暗通曲款,勾结徐则与串通匈族无异,冯佑身为内阁首辅还敢如此,合该拿来以儆效尤!”
皇帝淡淡问道:“你说给朕听听,怎么个以儆效尤法?”
太子抬头挺胸,眼中俱是光:“以叛国罪论,满门抄斩!”
最后四个字振聋发聩,回荡在屋中久久不息。
皇帝笑了笑,他突然明白之前太子监国时,内阁为何不卖面子处处压制,原来如此,原来是怕储君办事不知变通,索性一开始就分个高低。
既不知睁只眼闭只眼,也不知用人以制衡。
若生于普通人家,说不准还是优点,能得个光明磊落的名声。
可若以一国之君的要求来看,却可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