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拍胸脯道:“考试前两日,我亲眼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从资料室里出来。同时,你的书篓隐约透出一物品的一角,与这次考试使用的试卷材质一样。”
应琼淡定道:“张口就来的人证,我也行。我还看到你偷了试卷之后将其伪装成铁片,而后丢到北面垃圾场企图栽赃我。”
不过,被弄月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一件事。
前两天在天庭学堂捡垃圾的时候,似乎有人撞了她一下。
那人当时用的幻术伪装自己的容貌,她觉得奇怪,因此还留有印象。
想必就是那时让她触碰到试卷的。
而弄月之所以从方才开始一直将试卷悬托在空中,正是为了避免与试卷接触导致物品侦察术的结果受到影响。
同时也彻底地将弄月自己摘了出去。
此时倾翰出来主持局面,“地三一,你的举证结束了吗?”
弄月点头,“回祭酒,结束了。”
“那么天一五,你有需要辩驳的吗?”倾翰想照顾应琼,但他也是天庭学堂的夫子,要公平公正。
因此,从接到投诉至今,他面无表情地按流程办事,并没有因为应琼是老友之徒就格外开恩。
应琼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祭酒,如果我不辩驳,认下这罪名,会有什么惩罚?”
“学堂规定,因盗窃事件妨碍考试公平公正进行的,视情节轻重予以休学或退学处理。”
应琼笑了下说:“那可不行,我是要以前五的名次从天庭学堂毕业的人。”
她说这话,在场的人听来,并不显嚣张,反而无比正常。
有实力拿到大荒试炼和期末考笔试的第一,说要以前五名从学堂毕业,谦虚了。
她顿了下说,“我还想问祭酒一个问题。若是自己盗窃试卷用于栽赃他人,是否罪加一等?”
话音未落,她感受到来自弄月的视线。
视线阴森森的,如同阴暗潮湿处蛰伏的毒舌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应琼丝毫不怕,她连八岐大蛇都打过,对于弄月的目光报以平和的笑容。
倾翰看出了一些隐情,他颇有深意地回答道:“若真是盗窃试卷用于栽赃他人,直接开除处分,永生不得踏入天庭学堂。”
阴森森的视线有些不稳,似乎是视线的主人打了个寒战。
这就被吓到了。
应琼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右手掌心的蓝光,缓缓举起手道:“那我肯定是被栽赃陷害了呀,众所周知我是个左撇子。”
众所周知......
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示并不知道你是个左撇子。
所幸,左右撇子的事情有档案可查。
天庭学堂入学的时候曾经给学生发过一份调查书,其中就记录着惯用手。
倾翰作为学堂祭酒,有权调阅相关资料。
在应琼的调查书上记录的惯用手,确实是左手。
弄月辩驳,“这只能说明你常用左手而已,并不能证明你就不会用右手偷试卷。”
在场的夫子们认为这句话有礼。
确实,偷试卷不是什么好事,可能特地避免用惯用手,也好在被发现时多一个狡辩的借口。
“啊,这样。”应琼故作惊讶。
她转而道:“我也可能是不小心撞到某个偷试卷的人,才导致手上留下了能被物品侦查术侦查到的痕迹。按照你的小概率事件可能发生的说法,我的说法也成立。”
她要把弄月所有后手都逼出来,置之死地而后生。
弄月的眼眸左右晃动着,充满不安。
她有些慌忙地辩解,复述之前说过的话。
“我看见你从资料室鬼鬼祟祟出来,然后到了北边垃圾场,不仅不捡垃圾,还从书篓里扔出一块铁片。”
应琼失望地摇头,她以为弄月有更周全的计划,没想到就这。
是不是高看弄月的本事了?早知弄月手段如此低劣,她直接一击即破,何至于花费这些时间试探。
她赶着回家将第一名的喜讯同陈富贵分享。
思及此,应琼提高语速,连珠炮一般道:“你倒说说,你亲眼看到我偷试卷,看到我往北边垃圾场扔东西,怎么就确定这份试卷伪装成的铁片就一定是我丢的?人总有看错的时候。”
弄月语塞,信口胡诌道:“我见你扔下了铁片,觉得异常,这才在铁片上留下记号,方便寻找。”
“记号呢?”
“早在侦查术启动之时就已经被消除了。”
“可以,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应琼抬头看着日中的太阳,无聊地瘪嘴。
闹剧是时候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