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
沈五站起身，受不了他那死活不放过你的劲儿。
“沈五，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谁白痴！”
沈二追在后面，就差没冲上去把人咬死算了。
夕阳之下，沈园那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身影追逐着，转眼间，那两个身影变成了街头的大人。
时光飞逝，从来不给人留下后悔的痕迹。
姜瑶牵着沈妄川的手，看着他们追逐的身影有些感慨。
“九爷，你说如果那天，我逃出来的时候，没有遇见你，会怎么样？”
沈妄川侧着脸，俊朗无双的五官在橘黄色的晚霞之下，被雕刻成了一幅画。
“没有如果。”
他也不敢想这个如果。
那一年，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沈园血流成河。
幸亏遇见了她。
就像一束光一样，让他黑暗的生活有了一丝光彩。
从那一天起，姜瑶就是他世界里的所有颜色。
姜瑶笑了笑，扣紧了他的手。
“那我们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呢？”
姜瑶想，一定是万劫不复的。
也没有后来，也不会有沈初，也没有现如今这样世间美好的生活。
闻言，原本正走着的沈妄川，停下了脚步。
走在稍微前面一些的姜瑶因为惯力，整个人被拉到了沈妄川的怀里。
她错愕的抬起头，逆光之下，看到了男人的下巴，随后，男人低下头，盯着她。
那双眼眸漂亮至极，比这晚霞还要美上几分。
“我们的故事，从我遇见你开始。”
假如没有遇见你，我们之间，没有故事可言。
姜瑶被这句话取悦了。
她听懂了沈妄川这句话里更深层的意思。
他只会爱她，并将永远爱她。
这一生，除了她，不会爱上其他人。
没有这个可能。
姜瑶浅浅的笑了起来，随后垫着脚，准备亲她。
可没等她垫上脚一秒钟，她就意识到，男人已经为她弯下了腰，似乎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
姜瑶勾着男人的脖子，将他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深深的吻了上去。
身前，是万家灯火。
身后，是沈园一众人。
沈初沉默的看了一眼，随后一只手捂住了旁边的林晚澄的眼睛，另一只手捂住了苏温熙的眼睛。
“非礼勿视。”
而自己，则是闭上了眼。
默默在心里数着时间，按照他对爸比妈咪的了解，大庭广众之下，妈咪会照顾爸比的性格，不会超过五秒，这个吻就会结束。
五——
数到一的时候，沈初睁开眼，果不其然，两人已经恢复了刚刚散步的姿势。
沈三牵着沈五月的手，傻乎乎的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笑得这么傻。”
沈五月语气不重，完全就是调笑的姿态。
“我开心，所以就笑。”沈三想了想，又说：“我到现在，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沈五月的表情凝固了那么一瞬间，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怎么可能不懂呢？
每每半梦半醒之间，她总能感觉到身旁躺着的人，做噩梦时紧紧拥抱着她的力量。
满头大汗，嘴里嘶吼着她的名字。
那种让人绝望的情绪让她似乎能够感受到在她失踪的那段时间，在天下盟的人说她已经死了的时候，沈三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是他的梦魇。
这辈子都出不来的噩梦。
还记得上次九哥跟她谈话的时候，提到了沈三用整个武当门作为聘礼娶她的那瞬间。
沈五月几乎一下子就能联想到那个画面，该是多么的痛彻心扉。
他在用余生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