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有自知之明,他肯定打不过言夙。
但还不等他惨嚎出声,言夙却是一把拉住他的手,还摇了摇。
感受到手心里比之前那块银子大不少的小吏:。
可以吗?言夙轻声问他学到村长的法子了!很有用的样子。
村长:关于办理要花的钱,他已经估算好了的呀!这贸然多加了钱,很容易养大了对方的胃口,到时候反倒是不容易收场了。
可这时候村长也不好上来拉扯言夙,说他将事情搞砸了。
在小吏微眯着眼,一副要按捺不住高兴的样子,最终撇开脸,咳嗽几声清清嗓子说道:看在你这么渴望在咱们治下落户的份上,来,家里人都过来这边登记一下。
村长听到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小吏也没狮子大开口。
小吏抬眼看看窗外,庆幸现在周围没什么人,他只要多拖一些时间,到时候言说很是难为一顿了这一伙人,主事那边便也含混过去了。
这小女娃周岁了吧?周岁以上都是要登记的。小吏慢慢悠悠地给几人登记,姓名年纪、身形容貌、有无可见的特殊印记,这些都要详细记下以便辨认。
这最好的当然是户籍上附有画像,可现在的丹青都以神似为主,且绘画大家数量稀少,更不可能来干这些事情。
画像到底是多神似形不似,就请参考城门口贴的海捕文书上的那些罪犯。
言夙点头,这一点村长也是交代过的新生儿害怕夭折,所以并不是出生后就立刻记入户籍。但只要周岁后,幼童也是有一份税收的,只是相对成人收多少些。
当然,这其中还有更多的弯弯绕绕,村长也没给言夙细说。
言夙这个刚做人的,自然也就想不到那些阴暗层面。
他看着小吏那一笔一划的写的那叫一个慢,等地都有些烦,就这么写下去,他们怕是连饭都吃不上。
村长是个老人精,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哪里不知道小吏故意磨洋工?可是他又哪里敢催?
就算言夙给了银子,村长也不敢。
而且他这时一琢磨,大概也知道事情的源头在哪里,更知道小吏这样也已经算是帮他们了!
所以在言夙要开口的时候,村长一把拉住他不管要说什么,现在别多话了,以免再节外生枝。
到时候说不定就不是一两角的银子能解决的事情了。
言夙疑惑的看着村长,这都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就这么干耗着?
就算是他不用吃,可饿着孩子了啊。
他家四个孩子都乖的不行,除了念儿因为年纪小,在陌生的环境里哼哼唧唧了几声但有了悠悠和红鸢的轻哄,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可言夙不能因为孩子乖巧懂事,就不给孩子吃饭吧?
幸好的是,小吏也是要吃饭的这个时间点,他就算不把言夙留在这里折磨,主事那边也是不会太在意的。
你这事儿,上午是办不完了,我先去用午膳了。小吏的声音硬邦邦地,一副要生气的样子。
也不说他们具体要怎么办,说完就一甩袖子出了门,一副给言夙他们脸色瞧的样子。
走了没多久,就跟另一个同样用膳的小吏撞上,他的脸上还有没有收敛的神色,果然惹起了旁人的询问。
这个小吏自然要将言夙的事情大书特书,不然主事怎能知道他尽了力呢?
言夙可没在意他走前的脸色,而小吏既然都已经走了,他就更不可能在这个干等着。
最多也就是吃饭的选择就近,然后再早一点回到这里等着。
村长倒是已经琢磨透了来龙去脉,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跟着言夙一家出门,准备去过一个路口的摊子上吃面。
这家面的滋味不如老沈头家的,但因为位置好,许多来衙门办事的人,自然是选择这里。
他们这摊子虽是不大,却可见后台不小,不然怎么能在这个好位置站稳脚跟,还能送面进衙门?
刚出门,就见一个人抱臂站在不远处的牌楼的柱子上。
出了衙门口右转,几十步远就建着一座高大的牌楼,也算是这朱阳镇的标志性建筑了。
言夙等人出门,没到面摊上,先见着一个人抱臂靠着牌楼的柱子站着,看到言夙几人后,才悠闲地甩甩手站起来。
这事儿办的挺费劲儿啊。沈飞玹一脸的不开心。
别说这衙门里的人是不是给他甩脸子了,就冲他在这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沈少爷就觉得不高兴。
言夙摸了摸怀里孩子的脑袋:对哦,而且还没办完,那个人写字怪慢的。
别的倒是没什么了。
沈飞玹:,这是在告状吗?虽然但是,他才不想管呢。
哪知道言夙接着说:你怎么不进去?
在外面等着,他也不知道沈飞玹来了呀。
而且他要是知道沈飞玹来了,刚才就先让沈飞玹带孩子出来吃东西了,也不用等到人家小吏先去用膳。
沈飞玹哼道:进去作甚?我只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入籍的。
他可不在这山野之地落户。宁可做个自由自在的黑户,反正他也不需要官府给他什么保障。
言夙一脸的不赞同,既然是来吃饭的,就更得进去了啊。
沈飞玹却显然是误会了,心头一声卧槽,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真想要他入籍?
老想当人爹是怎么回事?
也不看看自己生不生的出这么大个好儿子!
沈飞玹哪知道两人所想又是牛头不对马嘴,只被自己的分析弄的气鼓鼓。
实际上,但凡他没有因为想到当初拜师的事情而情绪爆炸,多问一句,今天这个误会也就不会产生。
然而谁叫沈飞玹大少爷如此的要脸呢?
哼。沈飞玹重重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深觉得自己是太给言夙脸了,不就是在落花村呆着没饭吃嘛,他有胳膊有腿又有钱,这么大个镇子,还吃不上饭了?
哎,沈飞玹,就这个摊子。言夙在后面喊,指了指路口的面摊。
沈飞玹倒是转过了头,却是睨着言夙:谁要吃这玩意儿,你爱吃自己吃去。
说完就往街道对面的酒楼走进去。
虽比面摊远了一点,可也是个好位置。而离着县衙这么近的好位置,东西好不好吃在其次,但代表着这是这个镇上的头名档次。
气鼓鼓的沈飞玹并不知道另一头的巷子口,当有人听到言夙叫他的那一声时,目光瞬间变化,却死死压制着自己,没有立刻看过来。
等沈飞玹在二楼的窗边坐下,看着在楼下面摊吃面的言夙几人露出得意又看好戏的笑容时,从下方路过的人,也多打量了他一眼。
沈飞玹的目光太明显了,即便隔着一条街宽的距离,言夙还是精准地沈飞玹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