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专之下的气氛实在是太过于压抑了,甚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坐电梯一路向下,一眼望去,很快就能看到周遭无数日旧式的老旧的穴居式房屋,以及围绕其中的一棵巨大树。据说从这里一直走到那棵树的根部就能够看到另一个结界的内侧,星浆体会在那个地方和天元大人同化。
就是这里啊
银发的少年那颗[巨树]的面前停下了脚步,他垂眸看了眼手表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要关闭悬赏了。也就是说五分钟之后,天内理子就安全了吧。
骗子。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关闭悬赏。这样做其实还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吧?比如说某位一直开着术式,保护着星浆体的笨蛋DK。
虽然只是听说,但是羽生烛也知道[星浆体]绝对不止一个,如果五条悟不想让天内理子死,那么羽生烛也可以保护那个女孩的周全。
当然不能以[活]着的姿态,而是必须以[死亡]的姿态。
地下本应该没有风的,但是微凉的触感还是萦绕着他的脚踝螺旋向上,绕过衣角,微微拂起了他的长发。
有股力量在流动,像是鲜活生命的血脉,只是站在上面就能够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羽生烛安静了短短三秒钟,下一个瞬间,一股庞大的咒力自上而下爆发而出。即便是处于地下的薨星宫之内,羽生烛也能够察觉到来自上方的响声,显然有什么人打起来了。
不会吧,在上面就打起来了?
电梯下降的声音在耳畔处响起,来不及多想,羽生烛便闪身躲在了躲在暗处察觉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应该是三个人,除去星浆体外是一个女人,另外一个则是
熟悉的丸子头和灯笼裤以及那双几乎标志性的眯眯眼出现在了羽生烛的视野之中,看起来五条悟应该是留在上面了。
是和伏黑甚尔撞上了么?
羽生烛有些懊悔自己下来太早了。
五条悟应当是最强的。就算现在不是,未来也一定是最强的。
伏黑甚尔也不会杀死五条悟,如果他杀了五条悟,那么在动手的前一秒前他自己就会死,这就是羽生烛给他下达的术式。
黑井!!我最喜欢你了!!!
黑发的小姑娘踮起脚抱住了名为黑井的女仆,哭的稀里哗啦的。
以后也是!一直一直都是!!
我也是
黑发的女仆紧紧抱着小女孩,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怎么看都是个普通过头的小姑娘啊。羽生烛想着。
完全不像会出现在残酷世界的那种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看上去确实是五条悟想要守护住的那类[普通人]。
真是幸运的家伙。
羽生烛掂量着手中的折扇,开始思考用几成力才不至于将那个女孩杀死的同时击晕她。
然而此时夏油杰已经带着星浆体向着结界走了过来,他的脸色比往常要更加沉重,每一步却都比想象中要更加稳重。
咔哒,脚步停了下来。
这边是天元大人的脚下国内主要结界的基底。
夏油杰抬着头,继续道:
你要顺着楼梯走下去,穿过一道门,一直走到大树的根部那里只有得到传召之人才能进去,在同化之前,天元大人也会保护你的。
然而下一秒,他的话锋却猛地一转:
或者你现在就可以转身,和黑井小姐一起回家。
天内理子愣住了。
预备攻击的羽生烛也愣住了。
哈?这家伙脑子抽风了吗?就算那个小姑娘离开恐怕之后也会遭到不少人的追杀吧?无论是暗中盘踞的盘星教,还是在高层暗处虎视眈眈的烂橘子,怎么看这个小姑娘都不可能活的过三天的。
难不成那两个家伙要护着她一辈子?他们疯了吗?
哎?我,我可以走吗?
大概是惊喜来的太快,天内理子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讶然。
当然可以。夏油杰笑了,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不论理子妹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能够保障你的未来。
回去吧,理子妹妹。
电梯声在细微的交谈中响起,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意识到危机的到来。
以至于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应过来。
夏油杰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直至女孩倒下,血迹溅落在他的脸上,他也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其他的动作。
有人先他一步动手了。
好啦,任务结束,回家解散。
慵懒的声音在耳畔处响起,嘴角处留着疤痕的黑发的男人举着手中的枪,桀骜不羁的面上露出了几分恶意的笑,他的瞳孔中正倒映着夏油杰完全愣住的脸。
他失落已久的部下伏黑甚尔,也正是他来这趟的目的人物终于出现了。
只是对上五条悟的他居然没受什么大伤,有点失望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夏油杰愕然,他颤抖着手后退了一步,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哦,你是说那个啊。
伏黑甚尔沉思了片刻,突然微微一笑,道:
因为五条悟已经被我杀死了啊。
轰隆!!!
几乎能够震塌整个地下的震动声响起,两道黑色的身影交织在了一起。而羽生烛则静静地旁观着这场战斗,并未轻易出手。
夏油杰是不敌伏黑甚尔的。
他清晰明白着这一点。
所以在夏油杰倒下的那一刻,就是伏黑甚尔输的那一刻。
时间到。
红色的线自他的掌心深处蔓延而出,瞬间穿透了伏黑甚尔的太阳穴,剧烈的疼痛感让伏黑甚尔整个人微微一愣,原本的动作也被某种无法抵御的强大术式阻止了。
[停下。]
诡异的命令在脑海中响起,瞬间禁锢了伏黑甚尔的动作。黑发的男人微微一愣,随即绷紧了身体。此时此刻的他像一只随时会扑上前杀死猎物的狮子,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再也明显不过的杀意。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强大的肉/体对抗着强大的术式,两股力量激烈碰撞扭曲着,几乎要耗尽他所有的精神力量。
冷汗从羽生烛的额角落了下来,操纵着血傀儡术的那只手青筋暴起,努力维持着咒力的输出。
最终还是赢了。
黑发的男人终于松弛了身体,红色的纹路在他健硕的臂膀上留下了一条黑色的血痕,浸湿了他的黑色上衣。
哐当一声,咒具掉落在了地上。
哈,输了。
他自嘲着笑了一下,任凭身体轰然倒下。
谁在那里!
重伤倒下夏油杰想要挣扎着起身,然而剧烈的疼痛感却让他不再度摔落了下去。他奋力仰起头,看向了不远处逐渐模糊的身影,瞳孔微微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