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话题扯到他给老黄牛接生、牛犊子胎位还不正时,大妖真的忍不住了!
他只是几年没看着蠢弟,这货的脑子里就塞满了奇怪的饲料。
杀生丸的声音特别平静:犬夜叉。
嗯?怎么了,兄长?缘一发出憨声,是没听明白吗?那我再说一遍好了,如果牛犊卡住了出不来,可以先
闭嘴!再说这些就杀了你。
西国未来的大将呆在牛棚里给老黄牛接生,手法比专业的还好,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
他就不该放任这半妖自由发展,发着展着,就浪到无边无际了。
你会是大将,犬夜叉。
但凡是家长,总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存有滤镜。杀生丸也逃不过这一定律,他总是生出狗生错觉,认定亲弟还能再抢救一下。
不要做不合身份的事。杀生丸淡淡道,如果流言四起,所有妖怪都说西国的大将擅长接生会怎样?
找你接生的女妖会比找打的妖怪更多。
如果挺着肚子的女妖都上门找亲弟,在旁人不知亲弟会接生的情况下,亲弟的名声必然发烂发臭。
西国丢不起这个脸
缘一:只要坐实流言就行了。
西国的大将连接生都会,还有什么不会?多么可怕的男人啊!不愧是西国的大将!
杀生丸:
啪啪啪!
起初,缘一想不通杀生丸为何要停留在这个村落。
人类的村子大同小异,生活方式千篇一律,怎么独独这个村子得了兄长青眼,让他流连忘返?
直到缘一顺着杀生丸的视线看去,透过半开的窗户望见里头乱爬的女婴,才恍然大悟!
他的兄长品行高洁、性格善良,对幼崽富有强烈的爱心和责任感,是一位从头发丝到尾巴尖都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大妖。
兄长看似在观察人类幼崽的成长,实则是在担心人类幼崽的安危。
他冷着脸、蹙着眉,看似在嫌弃幼崽的脆弱,其实是在无声地指责人类父母的失职:居然把幼崽随意放在榻上,还没人看管,万一磕着怎么办?
缘一刷满三千层滤镜,把杀生丸的微表情全部解读到位。并得出兄长是世界上最善良温柔的妖怪这一真理,单方面给杀生丸套上了圣父光环。
兄长不要担心,小孩子好动,喜欢乱爬很正常。缘一摊开育儿心经,他们身子骨软,不用担心他们撞在哪里
杀生丸:
不是很懂半妖在想些什么,他与蠢弟在某些方面毫无默契可言。
你也是这样吗?
诶?
杀生丸平静道:与她一般大小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他只对这件事比较好奇,你被生下来之后,是像人类一样长大吗?
他对半妖三岁以前的生活一无所知,如今想来,当初没去看一眼是损失。
想到小小一团的孩子扑腾着翻身,四肢并用地挪动爬行,再露出无齿的笑、淌着口水朝他爬过来,他竟觉得这画面颇为有趣。
可惜,有些错过的时光不会再来。
嗯,像人类一样长大。缘一回忆道,但我长得比人类快些,比他们早几个月学会走路。我常在和室里打滚,把每个角落都擦干净,这样母亲就不必动手了。
那时,他们母子是边缘人物,洒扫之事除了千春婆婆帮忙,还得母亲自己动手。
他看在眼里,故而总是把角落都爬一遍,满以为母亲只要把他洗干净就行了。
思及此,缘一也是一笑。看来他小时候或多或少也被年纪影响,并非一直是大人的思维。
用这个妙法帮母亲减负,结果是母亲见他脏便觉得屋里更脏,日夜卖力擦地板,可真是他的罪过
兄长呢?
没什么可说的。杀生丸平淡道。
犬妖生下来就会爬,没化形之前便是按野兽的方式成长。
且有些东西经由血脉传承,他开智又极早,没长几天就学会跟初生的幼崽撕咬打架,爪牙齐上,整个婴儿期就是一部霸道史,没谁敢招惹他。
他们不像人类,需要几个月、乃至一年的时间去学会走。妖怪生下来要是不会跑,多半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杀生丸:从出生起,就学会了跑。
缘一大震惊:不愧是兄长!轻易做到了谁也做不到的事!
杀生丸:
啪!
杀生丸徘徊在村落外不走,是因人类世界战乱又起,盗匪日益增多。
不少浪忍和武士都成了强盗,他们烧杀捋掠无恶不作,已在四方流窜。他不知强盗会在何时出现,便耐心地等待猎物上门。
可等待最是枯燥,因此一段时间下来,哪怕缘一再说八卦,杀生丸也不会让他闭嘴了。
多听听就习惯了。
目前为止,他已经知道犬山几月份流行哪款发带,岩胜一餐要吃两碗饭,咒术师与鬼杀队拼酒,结果姓五条的酒量极差,一杯倒个彻底,酒品还差
那个五条是新上任的家主,六眼。缘一道,是五条流的直系后代,性子却跟莲很相似。喝酒是他带头,先倒下的也是他,喝醉了居然开领域,给在场的一群人灌了半个月的情报,把他们全喝翻了。
之后吹嘘自己酒量第一。
杀生丸:
看了看日头,缘一已经摸出玲一家的作息时间:兄长,先不说了。太阳升高了,玲的母亲开始做饭,玲的哥哥在打下手,玲又是一个人了。
幼儿园探班时间到了!
杀生丸: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 缘一已经趁着他们不在,坐在了木屋简陋的榻榻米上。
他娴熟地用左手托起孩子脖颈,右手伸到腰背托起了她。女孩见着陌生人也不怕生,只咯咯笑着,还伸手拽住了缘一的白发。
缘一轻轻颠了颠她,玲便笑得更开了,她很有活力地蹬着双腿,又在缘一的臂弯里转头,看向另一道白色的身影。
缘一压低声音,跟做贼似的:兄长,要抱抱吗?
杀生丸:
跟蠢弟呆在一块,意外性属实太多。他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听信谗言,听蠢弟说去看看,不会被发现,便跟着下来了。
他以为只是看看蠢弟溜进了屋子,一把抱起孩子,显然是个惯犯了。
所以,他在犬山一天到晚地做什么?怎么会这么熟练?
兄长,抱抱她吧,她似乎很喜欢你。
玲咿呀咿呀地唤着,伸出手抓住了杀生丸绒尾的长毛。不知是孩子的笑容太纯粹,还是他在遗憾错过半妖的婴儿生涯,鬼使神差地,杀生丸抱起了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