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没有听下去,他用通透世界看向那层屏障,透过呼吸与感知,开始反转咒力去溶解对方的每一丝力量。
无限再是无限,也都有力量构成。就像无惨分裂得再细,他也能把屑片一一击溃。
他之所以让无惨跑了,主要是练手的细碎物不够多。如今能有这个分解能量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
在无限之中流淌的力量,比屑块更细小、更微渺,他要用通透一层层抽丝剥茧,再用咒力一点点中和。
缘一集中注意力,开始启动挂逼模式!
呼他的眼神变得空茫。
明白了吗?这就是六眼术士的恐怖。就算我现在是家主,我也不敢保证我寿终正寝后,家里的不肖子孙会不会出个邪术士。
万一是六眼就更麻烦了,像犬夜叉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被他们盯上。
为了保障你的安全,请务必跟我去一趟五条家,记成我名下的弟弟哦。啊哈,有两个厉害的弟弟他就不用当家主了。
不肖子孙总不至于打自己祖额?
五条莲的笑容陡然失去,他惊骇地发现掌心处的无限开始一点点变薄,而孩子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贴上来,实打实地拍上了他的掌心!
五条莲:
等等,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缘一松开手,平静地仰望五条莲:无限就这吗?
就这吗就这吗?
五条莲:
流,哥哥突然发现你是天下第一可爱的人!
缘一的天赋惊到了五条莲。
但他并未因此产生嫉妒之心,反而极慎重地告诫缘一:在你还没成年之前,要千万跟在你兄长身边。或许能护住你性命的强者,也只有他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五条莲清楚得很。
妖怪可不兴人类的伦理道德,要是知晓半妖的天赋极高,只会引来更多的妖物想吞噬他。
缘一颔首:嗯。
在他被里梅带走之后,是兄长不远万里跑来救他。他会永远珍藏这份恩情,就像珍藏前世的笛子一样。
岩胜兄长做给他的短笛,诗常用的衣衫一角,他至死都带着
也不知道兄长过得怎么样了?
我也想知道流过得怎么样了。
缘一仰头:天快黑了,我们休息吧。五条君今晚想吃什么?
五条莲道: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兄长,至于吃的那就鱼汤、烤鳗鱼、锄锅炖菜和野果吧?够吗,似乎简陋了点,要不再加一些野物?
缘一摸摸肚子:嗯!
是夜,结界之外。
五条流托腮蹲在树下,身边放着一堆野果。烤焦的兔子惨死在火堆里,小心伺候的鱼半生不熟,而白犬大妖坐在距离他很远很远的另一棵树下,闭目养神。
好羡慕妖怪啊,不用进食。
五条流啃了个野果,百无聊赖地盯着结界。
他今天就做了两件事,一是盯着结界等人,二是看大妖自打脸。
就在早晨,大妖注视着久久不开的结界,握着刀说:为这种事驻留,真是无聊。于是化作一道光离开。
到了正午,大妖忽而又落在结界外,一言不发。
见状,他多嘴了一句:您不是离开了吗?
大妖斜了他一眼,寒气四溢:呵,果然半妖就是半妖,是还没逃出封印吗?我真是高看你了,犬夜叉。
只能等着别人的施舍营救,真是可悲的东西。语气冰冷,再度离开。
五条流:
逢魔时刻,大妖雷打不动地出现,而他已经懒得再向他搭话。
作为一个透过表象看本质的六眼,五条流明白,这只大妖除了在等半妖,还早把每个死神的脸都记清楚了,就等着结界一开去算账。
而结界,距离开启不远了。
大妖在树下歇了,他也在树下歇了。两棵树虽然相隔很远,但一人一妖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两天了
整整两天了,愚蠢的死神居然还没做完事情?
五条流摸摸肚子:下作的死神。
遥远处,杀生丸思及烧了他尾巴的炎牙,脸色冰冷:下作的死神。
第三日,缘一与五条莲抵达了结界的边缘。
很快要说再见了,五条兄长。缘一道,这三天谢谢你的照顾。
五条莲笑嘻嘻:你消失了这么久,你的兄长一定很着急。尤其是在看到你手里抱着狱门疆,八成能猜到你早出了封印。
可出了封印却没立刻赶到他身边,害他白担心一场,是会惹他生气的。
缘一点头:嗯,我得认真道歉。
不,每个兄长想听的都不是道歉。五条莲笑道,每次流惹我生气,只要他好好喊一声哥哥,我肯定不会生气了。
缘一:哥哥?
一直以来,他从未用哥哥称呼过兄长,也未曾如此称呼过岩胜。他所用的从来是敬词,比如兄长、兄长大人。
他希望兄长能明白,哪怕他再有天赋,他依然是他的兄长。
但,哥哥?
五条莲:来,跟我一起念欧尼酱!
欧尼酱
要拉长声音,这样你的兄长再生气,也会很快消气了。
就这哦!五条莲虾仁猪心,就这哦!你一定能办到的对吧?
缘一:
第44章
死神的办事效率低得发指,情报收集能力一言难尽。三天过去了,五条莲的伤都好全了,结界却还没升起。
要不是不能干涉,我都想帮帮他们了。五条莲抬眼,看向他遭受过袭击的位置,两只彼世的灵留下的残秽,加上我和流的术式力量,以及你的妖力波动,如此显眼的线索,竟然也能让他们忙上三天。
再不济,我与你都在结界之中,为什么不来问问两个活人呢?
缘一应道:嗯。
他救下五条莲后,曾见到死神数次路过他们的歇脚处。本以为对方会来询问情况,却不料他们仅是看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