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话刚说完,杨文昭的表情们就不干了,跟杨文昭喊:“你们可知道草原的土地多珍贵,俺们这里的人死了从来都不埋地下,只有你们猜埋在地下,你要迁坟就迁到别处去嘛,不要埋在俺们家的草场里,这多不吉利嘛,要是我说,就送到寺庙里,请佛爷给烧了嘛。”
我听着哪些人的语气,都是非常厌恶跟反对杨文昭把他父亲的尸体在埋进土里,都是要烧了,或者迁到别处去,反正不要埋进他们的草场里就行了。
我知道他们这么做可能是跟他们的风俗习惯有关,所谓入乡随俗,咱们汉人在西藏就得照人家的规矩办,我问杨文昭:“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我把尸体给你弄走,回头来在你的老家给你寻个风水宝地,第二,就是烧了。”
杨文昭听了,当时就摆手了跟我说:“俺爹死前就跟俺说了。一定要尸身完整,入土为安,我不能连他最后的愿望都不能不去做吧?”
我听了就知道杨文昭的选择了,但是我还没说话呢,就看着杨文昭的姨夫开始动手了,别看他瘦瘦的身体,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像打了鸡血眼红一般,一把拉出了棺材里的尸身,拿起斧头,三下五除二,剁开了尸身各处关节,恶狠狠的把骨骸塞进了火匣子里。
边塞边说:“什么风水,都是狗屁,俺们的人死了,都是佛爷给剁了喂老鹰,人死如灯灭,哪来那么多说道,不就一堆骨头吗,不用费那个劲。”
我看着都傻眼了,这个人真他娘的厉害。为了绝了杨文昭的念头,或者是害怕杨文昭又把死人给埋进草场里,所以他居然把尸体给剁了,我心里有些无奈,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咱们一个外人还说什么呢,说多了倒以为咱们图点啥呢!
只是,这个人有点太狠了,虽然说是连襟,也是个死人,但是你不能说剁就给剁了啊,人家的儿子还在边上看着呢,我朝着杨文昭看了一眼,这个七尺大汉一脸都是泪水啊。哭的泣不成声,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我看着特别难受。
那个做儿子的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人当场分尸,还是自己的姨夫给大卸八块的,但是杨文昭别看是个粗鲁的人,但是人家不动手,不吵架,不对亲戚发火,他就哭磕头,也没埋怨他的姨夫,要是我,我肯定放不下,所以我佩服杨文昭这个汉子。
杨文昭的表亲看着也挺动容的,他姨夫就说了:“不是俺心狠,而是俺们草原不兴这个葬法,你们汉人说了,入乡随俗,死的时候我就说找佛爷给上天葬台你不听,现在还不是要走这一招?”
杨文昭没说话,就是磕头,突然,这时候从坑洞里面爬出来一条花白的长虫,这条长虫三米多长,一爬出来就朝着他姨夫窜了过去,要缠着他姨夫,所有人看着都吓的跑,但是杨文昭他姨夫不怕。蟒蛇虽然大,但是没有毒,他可能就是这么想的,一把就抓住了这条长虫的身子,长虫在他胳膊上缠了一圈,把他的胳膊给勒的变了形。
可能是太疼了,杨文昭他姨夫一下子恼了。把长虫的尾巴朝着地上一踩,拿着刀,甩手就给剁了,然后当场扒皮抽筋,还把蛇胆给吃了,哪些草原的汉子拉着长虫,说说笑笑的,虽然我听不懂,也知道他们今天是要把这条长虫给吃了。
我看着杨文昭他姨夫的手臂上被缠着出了一条淤青,那淤青跟纹身一样,特别清晰,我细细一看,居然是个青龙的身子,我一下就知道了。这个人招煞气了,这叫青龙煞,他肯定活不过七天。
哪些草原的汉子说笑着就走了,我把杨文昭给拉起来,我说:“后人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你别太伤心了。”
杨文昭站了起来,把眼泪给擦掉,让所有人把棺材还有土地给平了,众人见状,也都没有再说什么。
我让杨文昭封好火匣子之后,打起迁坟红幡,升了路引纸钱,大伙又帮忙把火匣子抬上了灵车之后,便缓缓下山了。
一边走,我一边跟杨文昭说:“你别抬伤心了,你那个姨夫恶人有恶报,他头上一片血光霉运,煞气缠身,定是难逃一劫了,今天不死,也活不过七天。”
这时候杨文昭倒是对我说:“大兄弟,我那个姨夫心不坏,就是嘴坏,说了一些话你可能不高兴,但是你不要见怪,他就是那样的人,有嘴无心,别无他意。”
我听着真心佩服这个汉子,他这个人的心真宽阔,或许这也和他常年在外面跑车有关,见识多了,心眼也就大了,一些事情他也不会太计较,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提醒他一下了,我说:“那条蛇不能吃,你赶紧追上去,让他们把蛇给丢了,然后请当地的佛爷保命去吧,我相信当地的佛爷应该能看出来他们命不久矣。”
我这么说倒是让杨文昭有点不相信了,跟我说:“咋会这么快呢?”
我摇了摇头,我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杨文昭一脸的不信,突然,这时候我们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就看着前面火光冲天。
我当时就傻眼了,娘的,那不是杨文昭他姨夫的车吗?看来,我还是慢了一步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没戏
这一声巨响,让我跟杨文昭都好奇的抬着头看着前面是什么情况,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情况,报应来了,但是杨文昭不知道,他直愣愣的看着,看的有些入神,可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像是丢魂了一样。
车子还是在走,我有些担心的喊:“快停车,快停车。”
杨文昭这个时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他一脚刹车上去,就要把车子给刹住,但是怪了。杨文昭刹车踩的越厉害,车子跑的就越快,我心里有些呆了,赶紧的拽着把手,死死的抓着,突然,就听到“轰隆”一声,车子撞上了东西,顿时火光冲天。
过了几秒钟,我才清醒过来,我耳朵轰鸣的很,我看着杨文昭他也是一副傻眼的样子,杨文昭跟我说:“我踩了刹车了,我踩了,真的踩了。”
我看着杨文昭的腿,他的腿在刹车上,但是,另外一只腿在油门上,我心里有些惊骇,我不知道这个汉子到底是因为紧张误踩了油门,还是本身就是故意的。但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我赶紧踹开车门,下车来,我把杨文昭也给拽下来,我怕车子起火他也得给烧死,这时候车斗子后面的人也都跳下来了,有十几个人他们都离车子远远的,在身后不远处就是大火。
一辆跟杨文昭一样的卡车在燃烧,黑雾冲天,一股股的往外面冒,在他边上还有一辆大货车,这两辆车迎头相撞,整个车头都被撞的变了形,非常的惨烈。更惨的是在地上躺着的人,很多人,有活着的,也有死了的,所有人都很惨,我四处看了一眼,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杨文昭的姨夫,他被压的身首异处,脑浆迸裂,四肢横飞,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我不知道杨文昭是不是故意的,要是我,我肯定会压过去,但是先前我看杨文昭的眼神,他是呆愣的,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看着杨文昭他还是一脸的傻眼,好像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
这场惨烈的车祸死了十一个人,杨文昭的姨夫兄弟四个还有之前挖坟的十几个人都坐在大卡车里,前面撞了一辆,后面又被杨文昭给碾压了一次,所以死了很多人,这次事故真的是天灾人祸。
杨文昭被官家给叫去了,车子也被扣了,人也被抓了,我在杨文昭家里坐立难安,深怕杨文昭出了什么事,杨文昭的媳妇是个藏人,说的话我也听不懂,而且好像跟杨文昭的姨夫还有点亲戚,所以他媳妇是哭的最惨的。
我们在杨文昭家里等了七天他才回来,回来之后杨文昭就跪在我面前。求我好好的帮他老父亲安葬,这些事我自然会安排,我问杨文昭会不会坐牢,杨文昭说不会,只是一次意外事故,他姨夫在被碾压之前就已经被撞死了,当时只是因为自己紧张所以开车碾压过去了。所以他并不是肇事者。
我听了也就放心了,我跟杨文昭说我会尽快寻一个龙穴宝地把他父亲给安葬的,但是在藏地恐怕是不行了,必须得把遗孤带回老家才行,但是我还要给我的孩子治病,这一来一回得几千公里,我必须得给孩子治好了病才能帮他完成这件事。
杨文昭倒也是通情达理,说是应该的,但是他问我现在他老父亲的遗体怎么处理,我说得去打一口棺材,并且要把尸骨给接好,死无全尸是风水大忌,所以杨文昭的老父亲才会那么怨念,把那一车人都给害死了。
杨文昭听了之后。脸色的表情很怪异,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我让杨文昭先在家里面立一个灵堂,烧一炷香,这柱香要一直烧着,千万不能断,否则,杨文昭家里的人也会因为断香而惹恼了他老父亲,会寻家里人出气,杨文昭赶紧的照做,我发现自从回来之后,杨文昭对我更加恭敬了,我说的,他立马就去做,一点迟疑都没有,哎,之前那些人要是早一点听我的,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
正在杨文昭操办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个女人,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二十出头。都不是藏人,穿着汉人的衣服,年轻的姑娘很漂亮,非常水灵,但是一身都是一股刺鼻的药水的味道,我知道他肯定是干医生这个行业的。
后来杨文昭跟我介绍,这个女孩是他表妹,叫德吉,是个女护士,在汉人开的一家卫生院工作,年纪大一点的是杨文昭的姑姑叫杨翠花,两人听说杨文昭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就过来看看,而且,那天去挖坟的还有他的丈夫,只是运气比较好,他丈夫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压死的人,只是现在还躺在卫生院里打吊水呢。
杨文昭跟我说,他姑父也是个藏人,他们一家人都是亲戚做亲戚,所以有点乱。不过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在别人的地方,想要站住脚跟,没有比娶一个当地的姑娘,活着嫁给当地的人来的更快了,杨文昭家里就是这样,跟藏人联姻,亲戚介绍亲戚结婚,这就形成了所有的亲戚都是亲戚,关系更稳固。
杨文昭跟他姑姑说了一些关于这次挖坟的事之后,他的姑姑杨翠花就特别感谢我,她是个明白事的人,跟以前在东北的时候那些人叫我仙家一样,一口一个仙家一口一个仙家的,还跟我问现在东北那疙瘩咋样,我听着就知道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东北去了,我也就跟他们随便说说。
说话的时候,我看杨翠花有气无力的,而且,老是捂着自己的胸口,我就问:“老大姐。你是不是不舒坦?”
杨翠花跟我说:“没啥毛病,就是有时候喘不上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胸口压着一样。”
我看着觉得不对,我看他眼睛里的血丝很奇怪,只有一根,这一根血丝从眼角一直延伸到瞳孔里,我这一看。心里就惊讶了,我说:“老大姐,你最近千万别去阴邪的地方,比如医院啊,或者有死人的地方。”
我这话让他们母女两都很惊讶,杨翠花问我:“仙家,你这是咋说呢?给我解释解释,你是不是看出我有啥毛病来了?”
我说:“那肯定是,你辈煞气缠上了,你眼睛里有一根血丝,直接贯穿了你的瞳孔,我们行里人把这叫赤血贯通,这是因为在煞气重的地方被煞气缠身了,你要是在千万阴煞之气比较重的地方,你肯定会有血灾的。”
我这话让杨文昭跟杨翠花都有些害怕的,只是他俩还么问我,那个小丫头德吉就跟我说:“迷信,你们这一套都是子虚乌有的,人的眼睛里有血丝都是正常的事情,我妈妈在医院里陪我爸爸好几天,没有休息好。有血丝不是正常的吗?到你嘴里就成了赤血贯通,一点道理都没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