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震桥不抽身而退,反而疯狂要杀杜变,那王引就有必要等到杜变死了之后,再装着去救人了,甚至可以不惜进攻厉镜司杀几个人演戏给李文虺看。
“你再去战场查探。”王引朝心腹道:“一旦确定杜变死了之后,立刻向天空发射令箭,我第一时间率军前来。”
“是。”那个心腹密探骑上骏马,飞快朝桂林东厂监狱奔跑而去。
几个太监立刻端来了太师椅,摆上了茶座,侍候王引舒舒服服第喝茶。
“干爹,这次杜变小畜生必死无疑了吧?”义子王猛谄媚道。
“是啊,必死无疑了。”王引道:“林震桥够狠,剑一出刃,不杀人不回鞘。林远厉就如同卒子,一旦过河再无退路,这林震桥果然了得啊。”
王猛道:“如此一来,等杜变死了之后,李文虺就要和厉镜司彻底开战,不死不休了。”
王引点了点头。
王猛道:“到那个时候,李文虺非但不能找义父的麻烦,反而需要您的支持了。”
王引矜持一笑,高深莫测。
有人顶在前面拉仇恨真好啊。杜变你这个小畜生终于要死了。
然而,仅仅两刻钟后,那个赶去战场的密探就回来了,神情惊惶,战马如同水洗,还没有到跟前就立刻从马背上滚落。
“镇抚使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玉真郡主出兵,将厉镜司兵马杀得落花流水。”
顿时,王引手中的茶杯猛地捏碎,他整个人瞬间站起,尖声道:“那杜变了,死了没有?”
“杜变安然无恙。”那名密探道。
瞬间,王引感觉到头昏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
背后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头顶一阵阵发麻。
完了,完了……
最惨最惨的局面发生了!
玉真郡主是皇帝册封的,可以直接上达天听。
今天厉镜司动用毁灭性武器攻打东厂,这件事情被玉真郡主看到,那谁也压不住了,直接就捅破天了。
接下来,厉镜司不管是林震桥,还是林远厉,都不需要李文虺来对付了。
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被皇室中人看到,皇帝直接就问罪了,根本不需要李文虺出手。
那么,他李文虺的目光会盯向谁呢?他满腔杀气,浑身的力量该向谁使呢?
不会是骆炆,因为他提前撤退了。也不会是崔氏,因为崔氏已经被放弃牺牲了。
承担李文虺百分之百怒火的,就是他王引。
这颗雷顶来顶去,最后竟然死死钉在他王引手中引爆。
他作为这场斗争的边缘人物,竟然拉完了李文虺所有的仇恨。
顿时间,王引几乎要昏厥过去。
“快,快,快,全军全速出动,拯救杜变,拯救我东厂子弟。”
然后,王引大吼道,养尊处优的他甚至直接跃上了战马,朝着桂林东厂监狱狂奔而去。
上天保佑厉镜司的人还没有彻底败亡,还能让他王引打上一仗啊,这样对李文虺也有个交代。
……
然而,等王引率军赶到的时候,不但厉镜司的人撤退完了,连玉真郡主都走了。
王引立刻滚落马背,眼泪汪汪朝着杜变冲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道:“贤侄,你有没有事?我听到你有危险立刻率兵过来了,天可怜见你安然无恙,否则我该如何向文虺交代啊。”
这位王引公公的演技也不错啊。
杜变摇头道:“王公公,没有用的。你命令桂林东厂所有人前往镇抚使衙门集结,想让我身边无人,就这一点你也洗不掉。这个王猛是你的义子吧?他刚才可是嚣张得很,号称要弄死我身边所有人。”
王引招手道:“王猛,你过来。”
他的义子王猛立刻过来。
“给杜变同学赔罪。”王引道。
王猛充满无限之不甘,但还是恭恭敬敬拜下道:“我错了,请杜变同学恕罪。”
杜变摇头道:“不够,不够。”
王引笑道:“那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够呢?”
杜变笑道:“王公公,他是你的义子,你很器重吧。”
王引道:“确实如此,他平时也还算孝敬,也算是我最疼爱的义子。”
杜变道:“那王公公,你亲手杀了你这位义子,我们再谈其它如何?”
这话一出,王引彻底色变,心中暴怒。
他堂堂东厂镇抚使啊,竟然要被逼迫得杀自己的义子吗?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在阉党学院读书的小毛孩。
一旦如此,那他在东厂还有何颜面?
而且,这王猛是仅有几个忠诚于他的实权千户之一,杀了就是自断臂膀啊。
“不杀也可以,我义父实在是太纵容我了,不管我说什么他都答应的,哪怕再无礼的要求。”杜变叹息道:“否则,这次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趁着他老人家不在广西的时候,如此兴风作浪啊。”
杜变赤裸裸地威胁。
王引面孔一阵抽搐,猛地一咬牙,拔出了匕首,朝着义子王猛走去。
王猛大惊,骇然道:“干爹,干爹,您,您这是做什么啊?”
王引道:“人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噗刺……”
充满无限的不甘和屈辱,广西东厂头子王引,持剑对准义子王猛的心脏,狠狠刺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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