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还有一个老女巫推开楼上的窗子,倒出来一罐带着古怪气味的液体, 我敢肯定那是一锅熬制失败的魔药。
她差点淋了卢修斯一身,不过她一点歉意都没有, 咯咯笑着把窗户关上了。
几分钟后, 我们来到了一间屋子前面。
它看上去有些拥挤, 被夹在两座装修富丽堂皇的商店中间, 看上去是那么的不起眼,来来往往的人很少有人注意到它。
像这样的屋子黑松镇里有许多,它们是那些不希望展露在麻瓜面前的巫师们的房子,当然也有巫师喜欢和麻瓜住在一起,这些巫师的房子就会对麻瓜开放。
显然面前的这间房子麻瓜们无法看见。
你确定罗尼就在这间屋子里吗?卢修斯迟疑道,我在外面感受不到任何黑魔法的气息。
我再三确定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好吧,看来它藏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卢修斯说完,抬腿朝着小屋子走去。
我们穿过庭院,走到小屋的门前。
等等!卢修斯正要用咒语开门,我拦住了他。
保险起见,我先用神识查看一下。
卢修斯点了点头。
神识发散出去,很快就将整件屋子扫描了一遍。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客厅里有几个天文模型,在魔法的驱动下一圈圈地转动着。
卧房里非常凌乱,好像前不久这里进行过某种激烈的活动。
地面上有一些黑色的烧焦的痕迹,除此之外这间屋子看上去还挺正常的。
不,这不太正常。
寻踪术明明显示黑巫师就在这间屋子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他们一定是被某种魔法藏匿起来了,我的神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天花板上发现了一处异样。
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神识划过那里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有所不同。
我收回神识,看向卢修斯,一楼没有人,二楼似乎也没有,但是我觉得他们一定是用某种方法把真正的二楼藏匿起来了。
卢修斯沉思了一下,也许是虚空魔法,这种魔法很高深。
你能解开吗?
可以,但是我得先看看到底是不是虚空魔法。卢修斯说完,将魔杖对准了锁孔,阿拉霍洞开!
门咔哒一声就被打开了。
屋子里就和我用神识见到的一样,杂乱但是安静。
走吧。我小声对卢修斯说,我的神识发现有一处天花板有异样,或许就是那里。
我在腿上贴了一张禁声符,又在卢修斯身上贴了一张,首当其中走到了前面。
卢修斯则保持着警觉,缓慢地更在我身后。
走了数十步,就当我们即将踏上楼梯时,我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我脚下的木地板居然和沼泽一样陷了下去。
随后整个一楼的地面都变得泥泞起来。
该死!卢修斯的小腿已经完全陷了进去。
不要挣扎,越挣扎下陷的越快!我急道。
就在这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脚边擦过。
哦不,这下面有东西,是活的!
我知道,他刚刚擦着我的脚面过去了!
寒冰重重卢修斯挥舞着魔杖。
冷冻咒顺利地将卢修斯身边的一块地板如果这些还能算作地板的话给冻成了冰。它浮在地面上,就像是浮在水面上一样。
快,上来!卢修斯爬上冰块,然后冲我伸出了手。
地下的那个东西又一次蹭过我的脚面,这次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伸手凸起的硬刺和鳞片。
突然,它巨大的尾巴狠狠地在我的脚踝上撞了一下。
我只觉得脚踝一阵剧痛。
但好在这是我抓住了卢修斯的双手,他用力把我拉上了冰块。
我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但是只能看到木质的地板,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那是什么东西?我小声问道。
不知道,你知道这些不是我的专长。卢修斯说道。
冰块突然重重地晃了一下,那玩意在下面撞击他。
你能不能把所有的地面都冻结住?
我试试,但是这需要时间。卢修斯说着举起了魔杖。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小绿,我们用飞的!
我说着念动口诀,一道绿光浮现在我身侧。
上来!
我跳上飞剑,把卢修斯也拉了上去。
但是因为楼层的高度问题,为了让小绿尽可能飞高些,我们不得不坐在飞剑上。
不过对卢修斯而言,似乎坐在飞剑上更有安全感一些。
我们小心地朝着那一处异样的天花板靠近。
就在这时,地板又开始重重地晃荡起来,从下面伸出数只章鱼一般的触手,这些触手上面覆盖着尖刺和鳞片,看上去恶心极了。
怎么可能,这是巨乌贼吗?我惊叫起来。
怎么可能!波利可比这可爱多了!卢修斯挥舞着魔杖,不断有咒语射出,击在那个怪物的触手上,但是收效甚微,它坚硬的鳞片抵挡住了大半的攻击。
你是认真的吗,我丝毫不觉得波利比这个要可爱,但几乎是下一秒我就在心里对卢修斯表示了十万个认同。
这个恶心的怪物从地板下面露出了它的身体它居然长着一张女人的脸!
等等
这张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了!正是那天在臭屁酒吧里的另一个短发女人!
她怎么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这个模样!
我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来,怪物就挥舞着触手朝着我们卷来。
圣光护佑卢修斯大声喊道,魔杖顶端冒出耀眼的白光。
白光照在触手上,竟然完全被触手上坚硬的鳞片抵挡住,但它裸露在外面的人脸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圣光照在上面,就好像往上面泼上了带有强腐蚀性的酸液,滋滋地往外冒白气。
人面发出痛苦的嚎叫,然后迅速沉入地板中。
黑色的触手开始从四面八方伸出来,它似乎是学聪明了,将人面藏在圣光照射不到的地板之下,只用触手对我们展开攻击。
我剑指刺出,一道剑气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一根想要偷袭我们的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