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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2 / 2)

景樽轻轻拉开他的手,在那沾染着水珠的鼻尖上一点:从最开始就知道。

阿酌终于回了神,却只想把整个人埋在水中,可是一手还被攥着,他无从躲避,低垂眼眸:我当这个魔尊是有原因的。

你为了我。景樽点破。

你知道?

景樽笑了一笑:你希望以后由我来做这个尊主。

阿酌连忙道:我不是要让你帮我什么,只是因为

[因为书中说你当了魔尊之后会大震四方,或将成为六界之主,可是这话要怎么说呢?]他很是苦恼。

景樽抚了抚他的眉头:别皱眉。顿了下,又道,关于我的身份,我要向你坦白。

他将自己本来就是魔尊一事告知阿酌,便也讲述了当年封印南海,渡劫失败,假扮弟子去仙门的经过,至此妖王鬼王的身份也瞒不住,顺带讲了讲。

阿酌听得仔细:怪不得,青红皂白四护法这么轻易奉我为尊主,原来是你默许的。

魔族虽不比仙门,还算安宁,环境也不差,是我的私心,我希望你能长留在此,所以将计就计。景樽有些心虚,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只是阿酌不大自在,你们一群人都知晓,就我一个被瞒着。

绝对不是戏耍你,只是想要顺着你。

我知道。阿酌浅笑,我分得清楚。

景樽放下心来,再把他的手掌摊开,看那红光已经不见了,只是被箭柄刮的伤痕还在。

第29章 夜谈

景樽慢慢灌入灵力修复伤口, 又把南海的事情细细跟阿酌讲述:鲛人族本身潜力无穷,平日里性子很好,可一旦激发, 就非常强大。

这一点阿酌清楚, 单从他自己身上就能看出来。

可他们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被激发的,他们世代生活在南海,偶尔会上岸,有的与人类结合,那时候在人间他们其实是受欢迎的, 大多数人将他们当做珍宝一样对待。

可是,千年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突然大举上岸, 也无端被激发了潜能,没有心智,见人就杀, 他们的能力强大,动作也很快, 待仙门发现时,已屠了几个城,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阿酌知晓他们当年为祸人间,却不想这么严重。

当时各仙门以沐临上仙为首,前去制服, 可是他们的鱼尾一扫,便能摧毁一幢高楼,那魅术一施,便让仙门自相残杀, 一番抗衡下来,仙门吃了败仗,无奈求助上界,上界主张让他们全部消失。

然后呢

然后,沐临上仙不忍心,他觉得这些鲛人残暴得蹊跷,拒绝了上界相助,想到封印之法,来找了我,我们合力将他们赶回南海并迅速封印,后面你也知道了,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合适的镇压之物,所以我的识途戟被镇压在里面了。

他把阿酌额前一缕打湿的头发卷在手指,继续道:这一站沐临与我皆有功,得飞升为仙机会,可我因没避过雷劫没走成,在混沌之中游荡了七百年才重新汇聚神魂,但魂魄之力需从识途戟中找回来。

我知道了,沉沙阵是你们差点丢了性命才成的。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们将他们赶回南海,困在一隅之地,以沉沙阵压着,才让他们心智恢复正常,若是出来,只怕还会和当年一样,如今沐临已经走了,我的魂魄也不全,以现在的本事,没办法再将他们赶回去,那么,为祸人间是一方面,而若是再引上界出手,他们就断无活路了。

你不肯救他们,其实也是另一种保护。阿酌蹙眉,为之前而懊恼。

景樽又去抚他的眉:可是那一战后,在外剩下的鲛人族,在各界的地位就变低了很多。

可以想得到,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即便没参与的,也势必受牵连。 阿酌点头,又暗想,[原主一心想放他们出来,以卵击石就不说了,这样看来,他们的确是不能出来的,但书里又说师兄以后会放出他们,还有什么与天道对抗,这些是不是不会发生了?]

阿酌。景樽打断他的思绪,我之前问过你,兴许我不会变成你期待的样子,你会不会失望,那么,我现在跟你说,什么六界之主,管他有没有可能,我都不会当,你会失望吗?

不会啊。阿酌想也没想,又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举个例子。景樽笑道,很快转了话题,你想见你的家人吗?

他们应该也算是你的家人吧。

阿酌坦然点头。

嗯,那你同我去南海,阎厄要下去的,到时候我请他带上你。

好。阿酌清浅一笑。

景樽也笑,再靠近一些,却见他脸已通红,他停下:好,我不逗你了。

阿酌又往水中沉了沉:嗯。

你再不生气了吧?

不生气。

那我先走了?景樽起身,你还是尽快上来吧,早点休息。

行你先走吧,我等会儿。

景樽本已起来了,又俯身看他:怎么了?

没事,喜欢水。阿酌往后退了一些。

求偶期其实方才就已经到了,只是因为谈话分去了一些心思,而刚刚也还没有到反应比较大的时候。

此时却有些不可控了,眼前又是自己的恋人,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无限流转,可偏在这时生出万般羞愧,生怕毁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印象,反而还不若之前胆子大。

他又在水中只露出眼睛,心虚看着池边的人:你走吧,等下。他想起一事来,你还跟阎师兄他们住一起吗,你以前在这魔族,住哪里的,反正已经说开了,你就回你原来的寝殿住吧。

景樽四处看看,不说话,向他挑挑眉。

阿酌静默了片刻,一惊:你住这里的啊?

如今给你了,这本来就是我让于四白特地为你修的。

阿酌不自觉笑了笑。

景樽也笑:那我走啦,你真的没事吧?

没没有,可我岂不是鸠占鹊巢?

景樽伸手去点他的额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难不成连住的地方都不给你?

池中的人脸上又红了几分,已经不能更红。

而景樽这一碰,倒觉察出些异样来:你的额头有点热。不待回应,他立时反应过来,求偶期到了?

既已看出来,阿酌便也承认了:嗯。

清心丹呢?

阿酌抿抿嘴,愧道:昨天晚上我给扔了,扔掉后还踩了几脚都踩碎了。

景樽笑叹道:你对我有意见,拿清心丹撒什么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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