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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1 / 2)

画妖为祸之处在人间靠南的一个边陲小镇,周遭刚经历过战争,本是一片潦倒,但此镇不许灾民进入,没受什么影响,依旧歌舞升平,街上百姓几乎都着绫罗绸缎,两旁楼舍也十足气派。

只是景樽抬头看,见这小镇上空笼罩着一团黑气,始终不散。

几人找了家客栈居住,那大厅一进去,入目金碧辉煌,桌椅雕着边陲特有茶花花纹,看上去很是考究。

店家对外来客人也热情,店小二以及掌柜都殷勤招待:客官您来啦,客官您里边请,客官您打尖儿还是住店?

三人隐去仙门装束,来人间皆是寻常凡人打扮,路上已吃过饭,此下先要了房间休息。

各自一间房,景樽方坐定,便有小二来敲门:公子可要沐浴,小的给您烧水?

他不需要,洗涤术就能解决,方要拒绝,又想及什么,朗声道:你先进来帮我上壶茶吧。

小二站在门外没动,继续道:公子可要沐浴,小的给您烧水?

景樽蹙了蹙眉,也懒得喝茶了:不需要。

好咧,那小的先下去了,您有需要随时吩咐。

但听蹬蹬脚步声,那小二又去敲了隔壁的门,还是一样的话语,问其他客人可需烧水。

到了夜晚,小二又来扣门:客官可要吃晚饭,您是下来吃还是送到楼上?

景樽刚想说不必吃,又思量到什么,答道:你给我添一壶茶。

外面的声音依旧热情洋溢:客官可要吃晚饭,您是下来吃还是送到楼上?

我不吃,不用送,你给我添一壶茶。

好咧,小的这就给您添茶。

过了会儿,小二端着茶盏推门进入,他看上去还很年轻,一顶小布帽子遮挡住鬓发,眉宇间堆满笑意:客官还有别的需要吗?

你叫什么名字?景樽问。

小二把茶盏放下,脸上仍然堆满笑意:客官还有别的需要吗?

没需要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伍,客官您叫一声小伍就行,您没需要小的就先走了。他贴心给景樽倒上一盏茶,出门时轻轻关上门。

景樽以灵力查那画妖的行踪,对方气息甚微,他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或是藏匿于书本画作,或是路人绢上一点刺绣,衣衫上一点花纹,要找起来极其繁杂,如此看,还不如让他自己现身。

还有颜双红画的那把弓箭,本为凶刃喜食怨气,画妖要维护人形,亦需吸收人魂,两者想必已合作。

天色已暮,小镇街道两旁店肆都掌了灯,齐刷刷亮成一排,若夜间流火。

店内也同时掌了灯,景樽再坐不下去,推开门,敲敲隔壁的房间。

孟夕昴出来开门,他将其一引:去小师弟房间,我有些话要跟你们交代。

三人在阿酌房间汇聚,景樽在这房门覆了一道结界:此地百姓有问题,我要去看看,你们两个就呆在这房间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大师兄发现什么异常?孟夕昴问。

景樽低头端着茶盏:我渴了,想先喝口水。

阿酌替他倒了水:到底怎么回事?

景樽并没有喝水,他道:你们看,当我没有正常回应你们的问题时,你们是会随机应变的,而那店小二,一定要等到我按固定的话语回答他,才会继续下一个动作,恍若被设定了指令的机械。

他把方才与小二的对话讲了讲,又走至窗边,看那流光溢彩的街灯:还有这些灯,他们是一起亮的,亮的如此整齐,没有哪一家空缺。

这说明本地官府管理得有秩序?

不,这说明他们不是有思想的人。景樽回头,我怀疑镇子百姓被什么控制了。

第17章 遇险

夜晚的小镇灯火通明,只街上不见人影,景樽踩上一片堆积的落叶,发出嚓嚓响声。

一阵风吹过,有落叶飘到他的肩上,他捡起来,透过枯黄的叶,看街道两旁的灯盏在风中轻微晃动。

咔嚓咔嚓又有落叶被踩响。

他回头,看那昏黄街角,成片人影一点点靠近。

风变大了,灯盏愈发摇晃,叮叮咚咚,须臾后,唰地一声,全部熄灭。

人影越来越近,双眼无神,僵硬步伐拖在地上,每挪动一步,皆听咯吱咯吱骨骼扭动的声音。

景樽站在原地,看着这一行人徐徐走近。

确切说,他们不能算做人,人有三魂,人魂天魂地魂,死后三魂离体,人魂被勾走,天魂守在灵位旁,地魂守在尸体旁,又有七魄是为实体,被三魂掌控,其中以人魂为主导。

人魂被吞噬,天魂地魂还在,尚能指使七魄,叫躯体行动,但已经没了自主思维,只若行尸走肉。

他们没有在活着,又未能完全死去。

此时这些躯体已经逼近他,围绕住他,裂开嘴,露出吞噬的欲望。

他们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又要去吸取其他人的人魂。

景樽淡然看着他们靠近,默念道:画妖。

画妖要保持人形,就得吸取人魂,毫无疑问,这些定是那画妖杰作。

那些躯体听见人声,仿佛得了指令,步伐加快若凶猛野兽,疾速朝景樽扑来。

只要打碎画妖,他吸收的人魂还能释放出来,这些人还有救,景樽不能毁掉他们的躯体,他后退一步,以指端流光幻化成一道屏障,挡住那扑上来的数人,再将屏障一卷,把他们全部封印在内。

躯体们冲破不出屏障,发出阴仄仄不似人声的低吼,风中卷起飞沙,呼啸而过 ,不知他们听见了什么,那低吼忽静止,只见那为首之人静默须臾,竟突然抓起身边一个孩童之躯,紧紧咬着其脖颈。

没了人魂但另二魂还在,躯体触感尚有知觉,那孩童发出凄厉惨叫,不一会儿血腥味四溢,其他人被激发,争相涌上。

景樽伸出一道白练,击退众人,将孩童卷来。

他明明看见那为首之人方才在咬住这孩童的时候,眼角滴着泪,可他的动作不见缓,孩童的脖上血流不止。

这孩童大抵是他的孩子,他们被控制了躯体,不能不机械化的动作,可到底还是有情感的。

景樽替孩童止了血,小心将他放到落叶上,那屏障里的人们已经被血腥激发,相互撕咬着。

被关在一起,没有外人,他们就自相残杀,等这些躯体被撕咬殆尽,也没什么救的必要了。

他游移这一众人之中,重又解开屏障将众人放出,施了定身术,给他们各自立封印,不许与旁人接触。

月如血鲜红,风渐止息,两旁灯盏终于不再摇晃,落下的光影如水流淌。

客栈内安静得有些诡异,明明入住客人很多,却半点人声都无,孟夕昴推开房门。

一阵风扑面吹过,拂动床畔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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