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能保证您一辈子不遇到点困难?”陆言岑问道。
陆母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谁一辈子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难道您希望您遇到困难的时候,所有朋友都离你远远的?”陆言岑说道。
当然不希望,可成年人的世界,向来是趋利避害。陆母也习惯了遇到事情时,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我做不到,也不会这么做。这件事您不用再劝我了,如果连累到您,我先说声抱歉,不过我会尽量不连累到您的。”陆言岑冲她鞠了个躬,没再多说,开门进去了。
陆母神色复杂地看着紧闭的门,重重叹了口气。
贺寒川被带到了监狱,关在一个单间里面。
他环视了眼监狱光秃秃的墙壁,染着鲜血的手颤了颤,幽深的眸底染上了浓浓的悲恸。
以前向晚就在这种地方,待了整整两年!
“向晚……”
他手上染了鲜血,没有日夜地工作,终于爬到了最高位。
可现在向晚跟孩子都没了,他还要这些有什么用?!
砰!
贺寒川攥着拳头,猛地砸在墙上。血液顺着他的手背流下来,蜿蜒而行,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
两年前送她进监狱时,他就发过誓,以后他一定不会给任何人威胁他的机会,可是……
贺寒川痛苦地捂住脸,喉咙里发出压抑而艰难的嘶吼声。
他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只要再等一两个月,就可以抓住后面布局的那个人的。到时候,没有人能再威胁他们。
谁知道半路上却出了岔子!
如果他不答应向晚的计划,直接把那几个保镖赶走,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贺寒川双手捂着脸,额头抵在墙壁上,有些凉,却远远比不上心里的冷……他害了她,要不是他,她这辈子本该过得逍遥自在!
“向晚、向晚,向晚……”胸口闷得根本无法呼吸,他一下下用力撞着墙,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那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为什么要让向晚去死?
外面的狱警听到动静,打开门,走了进来,见此,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狼狈的萎靡的狠戾的男人,就是叱咤商场的贺寒川?
“滚出去!”贺寒川抬头,泪水混合着血水在他脸上蔓延,他眼底一片狠戾。
狱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恍惚间有种即将被野兽咬断喉咙的错觉。他回过神后,连句话都没敢说,连滚带爬地出了单间,把门又锁上了。
贺寒川贴着墙壁坐在地上,他的血液是沸腾的,是热的,可墙壁却一片冰凉。冰与火交织,燥得他全身所有细胞都有些焦灼。
他真想几刀子捅死那些害死向晚的人,给她报仇,可这样太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