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十七回了句,随后便同穆野一起回到了十八峰。
穆野问她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她想了会儿,道:“此事有点难解决,若路瑶所说皆为事实,那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要让盛北樾自己承认当年所做之事。”
“他不会承认的。”他道。
“是啊,可是我们没有证据,那件事情又过去了那么久,现在再去找证据也不可能了。”
文山死了,当年的五长老也死了,更没有一个证人目击盛北樾当年所做之事,现在他想怎么说都可以。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逼盛北樾自己承认。
但是如何逼他呢,装鬼吓唬他吗?可盛北樾明显不怕鬼,而且他那个人心眼子多,头脑也聪明,不是轻易能上当的人。
哎,这件事情属实有点难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穆野突然道。
“什么办法?快跟我说说。”
“想让他自己承认做过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困难,你可以让他做梦啊,在梦里承认不就行了。”
十七不解:“做梦?”
“没错,就是做梦。”
他勾起唇,解释道:“制造出一个梦境,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而梦境的内容就是他当年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如果他不按照以前的经历来走,他就出不了这个梦境。”
“还有这种方法?”十七面露欣喜,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
“大千世界什么术法没有?”
“那我明日就去同宗主说。哎对了,这个梦境是大家都能看见的吗?”
穆野犹豫了一瞬,面色有点严肃,“不过这个术法有些偏门,他们或许听过,但绝没有见过,你同他们说肯定不可能说是我来施法,那你想好怎么同他们解释没有?”
他不提这个问题她还没想到,现在这么一提,她也觉得有点难办。
若是跟他们说是自己施法,那又怎么解释自己是何时学的,又是跟谁学的呢?她现在本身就已经背负着嫌疑了,若是再加上这么一条,嫌疑就更大了。
十七叹了声气,“那怎么办呀?总不能任他去颠倒黑白吧?”
“其实你要说是你自己施法也可以。”穆野走上前来,弯下腰与她对视,勾唇笑道:“你自己真的学会不就可以了?”
“啊,会不会很难呀?”
“嗯…也不算很难吧,反正我是一学就会了。”
“……”
十七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犹豫片刻后,咬咬唇道:“那好吧,我学。”
于是当天夜里,十七当真跟着穆野学那术法。只见小木屋里灵力凉了又熄,熄了又亮,直到天边探出太阳的脑袋时,小木屋里的动静这才停了下来。
还好今日无课,十七在十八峰补了个眠后,晚上便去禀报宗主了。
邬鸿卓将除盛北樾之外的人召集了起来,在五行殿中变出一面可以同步梦境的镜子。
而十七则去了华清峰,趁着盛北樾睡着的时候对他施了法术,并且要留在那里一直维持梦境的运行。
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五行殿的镜中,那是几十年前的聚仙宗。
彼时五长老还活得好好的,正在给他的弟子们上课,其中便有年轻时的盛北樾和路瑶。
午后阳光不燥,微风习习。
路瑶一只手撑着头,正肆无忌惮地打着瞌睡,突然一只藤条打在她的课桌上。
她猛地惊醒,四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抬头望去,便是父亲严厉的表情,“路瑶,你起来说说,这题该如何回答?”
她慢吞吞站起来,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额…应该…应该…”
五长老背后的盛北樾转过身,拿着一张纸给她写了两个大字。
路瑶看见,顿时双眸一亮,立刻答道:“净化!这题应该选净化系法术。”
五长老神色缓和了些,又用藤条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叮嘱道:“下次别再打瞌睡了,好好修行,知道吗?”
“是,弟子谨记。”
无聊的课堂继续进行……
下课后,路瑶上前自然地挽住盛北樾的胳膊,笑道:“北樾,还是你对我最好,要不是你,我又要被爹爹罚抄写了。”
盛北樾也笑着,抬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呀,昨晚又做什么去了?”
“嗐,都怪红儿,她昨晚非要拉我去她房间里打叶子牌,你说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于是我们便打了一夜的叶子牌,不然今日我也不会在课上打瞌睡。”
“我看是你非要打叶子牌吧。”
路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整日修行多没意思啊,北樾,晚上我们出去看星星吧?听说今晚有流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