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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0)(1 / 2)

嗯,傅徇随意应了一声,从磬苍山抓来那几名试药的弟子可有何不适之症?

暂未发现。

傅徇唇角勾起,又道:殊华在吃的药撑不了多长时间,在那之前不可将他回来的事走漏风声,尤其是在卫惝面前,嘴巴严点,知道了吗?

江澍晚颔首:属下马上吩咐,令阖宫上下对外保密。

傅徇这才满意。

两人走到合极殿外,傅徇停下来,不屑地偏过头,淡声开口:你可以退下了。

江澍晚面无表情地道,遵命。

等等。

傅徇回过身来,思忖道:你,现在去将殿外的那些暗卫把准备好的人带过来。

准备好的人?

江澍晚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傅徇的打算。

主上,殊华他大病未愈,如何能

如何能什么──何时轮到你来质问了?傅徇眯起眼睛,现在就去。

江澍晚双拳紧握,似乎心有不甘,但终于还是咬着牙退下了。

合极殿外便只剩傅徇一人。

他缓慢地推开殿门,用极轻极淡的语气唤了声:殊华,舅舅来看你了。

殿内纱幔重重,无人响应。

傅徇并不着急,他晃着手中的玉笛,慢条斯理地道:近日擎苍山数座城池失守,他们已是黔驴技穷、走投无路,大抵是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依现在的局势看,用不了几日,整个南域都将是玉逍宫的天下。

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先前曾经答应过你,届时攻上清坞山,会留你师尊一命,想来你也不会在乎了吧。

景梵他狠心将你抛下,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

吱呀一声,云殊华的屋门被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傅徇的表情凝滞一瞬。

他慢慢转过头,用危险的语气说道:殊华你人去哪了呢?

无非就是这座大殿,不论他去到哪里,最后都能被找到。

但若是去了那处暖阁

傅徇手中的玉笛感应到主人的杀气,轻微地颤动起来。

男人把玩着手上的玉器,径直向暖阁的方向走去。

怎么给忘了,云殊华这小子知道暖阁中的玄机。

当初不就是误入暖阁,才发现了他与江澍晚的秘密么?

傅徇走到门外,手指弯曲成节在门扉前作出敲门的手势,却在距离毫末处停了下来。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想了一会儿,旋即一把将门狠狠推开。

两扇木门触墙反弹,发出巨响。

傅徇跃入门内,冷沉着脸打量着室内。

这里仍旧是一处书房的样子,字画安静地挂在墙上,书案正对着檀木的博古架。

不在?

傅徇一步步踏了进来,手上的玉笛化作几道流动的青光缠绕在手腕上,不过片刻,便化成一柄利剑。

凶煞的魔气缭绕在男人周身,墙上的字画也因此有所晃动。

舅舅。

这时,一道清澈的嗓音在傅徇身后响起。

傅徇手中的剑顷刻消失,待他转过身,面上又是另一副样子。

舅舅这是在做什么?

云殊华身披一件石青色绣竹外袍,正在不远处疑惑地看着他。

原来殊华在这,真让舅舅好找,傅徇走上前来,俯下身细细打量着他的脸色,还未将病养好,为何在这殿中胡乱走动啊?

云殊华躲开他探上来的手,垂眸道:舅舅,病人也是要见阳光的,总不能一辈子让我躺在床上养病吧。

这些日子舅舅不在,我就在殿中四处走走,权当散步了。

哦,傅徇点点头,既然是散步,殊华应当没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吧。

如果舅舅说的是您身后那座暖阁,云殊华坦然道,那我确实没去过,合极殿内,哪些地方该去,哪些地方不该去,我还是知道的。

傅徇盯着他的神色瞧了半天,这才打消心中的疑虑。

他慢慢地拍了拍云殊华的肩,笑道:果然懂事。今日舅舅除了来探望你,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顺便给殊华送点礼。

真的吗?

云殊华努力装出惊喜的样子:不知是什么好消息,舅舅直言便是。

擎苍山马上便要一举攻下,明日殊华随舅舅赶往禺城,我们要亲眼见证,五域中最为富庶的宝地,一点点被魔界占领。

云殊华心下一惊,面不改色地开口说:擎苍山虽不是五域中兵力最强盛的那一个,却也不容小觑,舅舅这么快便能将其收入囊中,这当中是否有诈?

殊华还未真正参战,自然不知擎苍山如今是什么状况,傅徇冷笑一声,眼中盈满了鄙夷,那沈棠离挑中的代域主不过是个行兵打仗的废物,谋略、战术没有一样说得过去,输,也是必然的。

云殊华心思微沉。

斋青禾他不过是个刚上任的年轻人,阅历不深,如何能和傅徇这样的老狐狸玩阴谋。

只希望他们能再拖一段时间,尽量拖到五域仙盟的救援。

傅徇像是并未发现云殊华正在出神,他帮着少年拢了拢披着的外衣,道:你是玉逍宫未来的主人,也是下一任东域域主,战场上的事还是早接触为宜。这些日子,殊华就跟在舅舅身边学一学兵法,如何?

舅舅的意思是,未来会让我做玉逍宫的主人?

殊华难道不愿意?傅徇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发顶,放心,舅舅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谁若是胆敢质疑你,舅舅便将他杀了,给你赔罪。

可我并不是舅舅所出,按照亲疏远近应当是我的表哥澍晚才对。云殊华露出怅然若失的神色。

况且,舅舅对澍晚那么严厉,不就是在把他当成下一任玉逍宫的主人来培养了么?

本以为傅徇会给个解释,谁知他却嗤笑道:江澍晚自然是没有殊华重要,他只是你的一块垫脚石,这一生的使命──就是为你而死。

为你而死。

云殊华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傅徇话中的深意莫非是想说,江澍晚的性命和自己有关?

可是他两人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何故有此一说?

云殊华蹙眉思索着,总觉得傅徇对他隐瞒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来,殊华,舅舅的礼还没送出去。

傅徇牵着云殊华的手臂来到正殿之上,将他按坐在那最尊贵的位置。

舅舅,这──云殊华说着便要起身。

先别急。

傅徇微微一笑,对着敞开的殿门外朗声说:来人,将她们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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