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炝连连鼓掌,称赞道:不错!
他半撑在云殊华的上方,单手撩开素白的衣衫,眉目间透出兴奋妖冶的光来:你是叛徒,我也是叛徒,所以这场□□乃是上天成全。
云殊华无力反抗,冷眼看着他将自己的外衣一件件剥开,上半身暴露在寒凉的空气之中。
再此之前,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他屈辱地开口,仿佛接受了现实。
师炝单手抽开自己的腰带,谨慎地盯着他,唯恐他再耍什么小花招。
你的本名是什么,云殊华定睛道,另外,我想看看你的脸。
想着事后再去找景梵告状?师炝提起景梵二字,眼中露出的兴奋浓得快要化不开了,你快告诉他,我上了他的小徒弟,以后他只能守着残缺不全的爱徒苟延残喘下去。
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云殊华吼着,怒红的双眼盯着他。
师炝俯身在他侧颈嗅了嗅,说:记住了,我叫卫惝。一会记得喊这个名字,小野猫。
卫惝云殊华闭眸,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旋即道,清虚门二公子卫惝?
穿越前在数据测试小组阅所览的资料尚还历历在目。
清虚门地处北域,若是师炝在不知不觉间被卫惝掉了包,且这么久都不被发觉,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北域反了。
师尊,既然反贼已经揪出,我便可以不用继续保护你与沈棠离的计划了。若是我做些剧情改动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想不到你竟知道我的身份。师炝唇角勾起,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掰过云殊华的脸,欲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可躺在地毯上的少年聚精会神地闭着眸子,不知在心中打什么鬼把戏。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云殊华睁开眼平静地问。
我在想,他自问自答,继续说着,你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我有逆天改命的本事。
逆、天、改、命,哈哈哈哈师炝大笑起来,你人现在就在我□□躺着,难道还能忽然消失不成?
话音刚落,寂静的屋内顿时狂风四起,师炝警觉地向周围看去,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人擅闯进门。
身下的少年发丝飞扬,眉间那处花瓣旁隐隐又多了一点淡绯色,他的双眸晶莹清澈,如夏夜的繁星一般透亮。
师炝跌坐在地,这才发现少年的身影正在一点点变成透明,不过瞬息之间就几近消失。他皱着眉在地上胡乱抓着,试图抓住少年的衣角,却是徒劳。
云殊华,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这难道是玉逍宫的巫蛊之术?
一个活人怎会在他面前逐渐消失?
屋外风云变幻,窗纸被这奇怪的气场震得碎裂不堪,云殊华淡淡地看着他,眼神高傲。
给我读档。
万物归于沉寂,师炝眼前一黑,顿时失去意识。
世界陷入停止,时间无限回溯。
一阵啾啾鸟鸣之声将云殊华出神的思绪唤了回来,紧接着,旁边一个持剑的侍从略有些迟疑地开口。
那鬼影神出鬼没,将不少弟子刺伤,瞧上去并不像是有什么刺杀目标。
云殊华余光瞟去,对着他颔首,右手轻轻抚上眉间,虚空中一点莹亮的粉光注入他额印之中。原本只有一片莲花瓣的位置,如今又多了一点出来。
云师叔,云师叔?
侍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云殊华眸光一转,向林中深深看了一眼,道:斋域主稍后便至,你们兵分两路,一路进林中,另一路去通天浮塔捉叛徒。
这个重来的关键节点选的很巧妙,一来恰好可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二来又可叫师炝暴露出身份。
至于那个在通天浮塔中盗窃玉令的贼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串通了北域,敢对五域玉令下手。
在一众侍从略显疑惑的眼光中,云殊华掉转方向,足下生风,匆匆赶了回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疑惑开口问:方才云师叔不是一脸焦急想要进去?为何又变卦了,真是奇怪。
别置喙了,许是云师叔又想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们按吩咐去做。
云殊华唤出佩剑,特意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快马加鞭赶往浮塔。他避开斋青禾的行动路线,唯恐让师炝料出什么不对劲来。
从浮塔后门潜入,一路上到处是被人打晕的侍从,顺着扶梯一直向上,任何细微的响动都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听得一清二楚。
云殊华踏上顶层,绕开晕在走廊里横七竖八的侍从,默默走到紧闭的屋门前,双手持剑作势要劈门而入。
恰在此时,一旁的轩窗被人顶开,师炝探头向外看了一眼,正巧同云殊华对视。
有人在这里,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云殊华一脚踹开屋门,衣袂随风飞扬而起,像一朵转瞬即逝的昙花向房中的二人冲去。
师炝脱下外袍,蒙头向云殊华甩去,只身掩护着身后盗取玉令的窃贼,大吼一声:从窗户逃出去,前山少有人看护。
剑刃划破丝帛的声音响起,云殊华横空一劈,将带着法力将外袍撕碎在空中,他的长剑脱手而去,径直向师炝心口戳刺。还不待对面二人看出什么端倪,摘星就已落在他手,几道冷箭对着那将要脱窗而出的虚影射去。
那道矫健轻灵的身影逃脱地太快,完全没等到云殊华看清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惟有一道短簇冷箭将他的衣角割裂下来,轻飘飘落在窗前。
云殊华快步上前,想要将那块衣角拾起来,还没走出几步,背上便传来剧烈的刺痛感。
一柄短刃插入他脊背正中央,师炝面露凶光,将他踹翻在地,紧接着抽出另一把匕首,对准云殊华的心口便要扎下。
这已是灭口的大杀招,与一刻前那挑衅调戏的样子截然不同,云殊华心知撞见了师炝的秘密,对方自然不能留下自己这个活口。
刀尖闪着利光,师炝面无表情,眼中透着浓浓的冷漠。
卫惝!你坏事做尽,等着被五域一同讨伐吧!
卫惝二字一落,师炝的手腕生生错开一寸,直砍入云殊华的左肩,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满手。
云殊华痛得身体前仰,嘴唇与面色一齐变得煞白,口中充满血腥味。
还不待他喘息片刻,师炝便冷寒着一张脸掐住他的脖颈,将他上半身提了起来,眸光森森宛若恶鬼。
是谁,告诉你卫惝这个名字的。
云殊华连中两刀,且刀刀致命,又被他这样对待,此刻勉强靠着体内的法力开口说话。
他不能死在这里,付出极大代价耗费了一次读档重来的机会,眼看着就要将两个叛贼的身份揭露了不可以,绝不可以死。
说,师炝面色阴沉,说完了,就是你的死期。
云殊华唇角提起,喉间滚出一声淡笑:我不仅知道你叫什么,我还知道你是清虚门的人,怎么样,有关你身世的所有秘辛,我都一清二楚。
是谁告诉你的?!
师炝恨声提起他,左手扬起落下,对着那道伤口又是狠狠一扎:你最好快点说,否则这把刀刺入心脏的时候,你就是再想说什么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