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也有过一段婚姻, 就那么坦然的微笑着说出这话。
方远有那么一瞬间, 想追下去问问, 问什么呢?他是迷茫的, 或者想问的太多, 为什么是一个人了, 是男人没了, 还是被辜负了,还是因为什么?
方远眼里,王巧珍是个很好的女孩, 是的,很好,温柔、娴静、大方、漂亮, 相处起来让人格外舒服, 这种好,他从前从来没有深想过, 或者说, 没有意识到, 但其实就那么深刻在心里。
直到这时候一起涌了出来, 他看着王巧珍的背影, 坐在车上没有动。
不敢去问, 是男人死了也好,还是负了她也好,都是伤痛, 冒冒然去问等同于去揭人伤疤。
他调转了方向重新开车回了梁家, 梁老太太看到他,“这么快就办完事了?”
方远胡乱应了一声,就问:“阿洲呢?”
梁经洲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站在二楼栏杆边应了一声:“楼上来。”
方远跟老太太点点头,大步上二楼去了,梁经洲也没睡,捧着杯水上下打量方远:“我还以为你要挺久才回来的,今天是什么情况?”
方远多少清楚自己的心思了,也不以为自己能瞒得过梁经洲这人精,而且,他也无意瞒他,开口问:“你知不知道王巧珍的情况?”
梁经洲乐了,“中午我瞧着就不太对,你还真对我外甥媳妇的表姐有意思啊,岔辈儿了啊,到时候你不得喊我舅舅啊?”
方远一脚踹了过去:“滚,你跟我论的哪门子辈份,我敢喊你敢应吗?”
梁经洲笑了起来,说:“那没办法,谁让你自己给自己降辈份呢,随女方那边叫的话,还真不是我占你便宜。”
说到这里他收了玩笑,道:“说正经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去年跟我去满月宴那回?”
方远点了点头,说:“她是方恒的补习老师,假期到我们家给方恒上课有半年了。”
梁经洲挑了眉,嘴里啧啧有声:“我算是知道你周末怎么跑得那么利索了,老铁树开花了啊。”
方远挥了挥,“别胡说八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只是我自己有这个想法,而且,我也不是那么确定。”
梁经洲问:“怎么?还死脑筋哪?咱国家战士有多少?谁不用上战场,跟你这样想的不是没有,我也是,不过那是没遇到对的人,碰到喜欢的了还纠结这个?”
方远垂了眼睑,从前似乎下意识不去深想,可是王巧珍跟刘宏敏相亲了,他才惊觉见不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他抬眼看梁经洲:“这个我自己考虑清楚再说,人家对我压根没那种心思,不过她今天告诉我,她有过一段婚姻,你私下帮我找贺时那小子问问,是什么情况。”
梁经洲听到这里意味深长看了看他,王巧珍结过婚,他都没听说过,他妈张罗着相亲,那应该是知道的,保密措施这么好,却在今天把这事直接告诉给了方远这小子,这要不是有意向要发展,那就是察觉到方远的心思,直接把人推开。
啧啧,老铁树开回花不容易,恐怕还踢铁板上了。
“行了,兄弟一场啊,我就辛苦跑一趟帮你问问,明天上班告诉你。”
方远点头,末了交待一句:“就跟贺时私下打听,别弄得尽人皆知。”
梁经洲笑了起来:“成了,这点分寸我还能没有?”
可真够操心的,还考虑,这早就一头栽进去了还不自知吧,梁经洲也不多说,谁脚下的路都得自己走,而且王巧珍离过婚的话,恐怕方远想结这个婚还真不容易。
晚上梁经洲去了趟贺家,吃了顿晚饭叫上贺时出去转了一圈,他找贺时打听王巧珍,贺时肯定是要问缘由的。
自家媳妇的表姐,不问清楚他敢说吗?
等听说是方远对王巧珍有意思的时候,贺时明白了。
这事他不奇怪,就在他小舅来之前,他媳妇儿还跟他打听方远来着。
家里老娘媳妇,包括丈母娘都操心王巧珍婚事,贺时这时候自然不会拉后腿,又是自家小舅来问,他把情况都跟梁经洲说了个大概。
梁经洲也没等到第二天,开车路过方家时就把方远喊了出来,车子转到僻静地把王巧珍的情况大致和他说了。
“男方是贺时发小,叫徐向东,下乡插队的时候结的婚,但是徐家不同意吧,闹得挺难看的,徐家老太太难缠,再加上徐向东耳根子也软,王巧珍到北京读书后不久俩人就离婚了,具体的导火索贺时他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