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见婆婆也赞成,也就不再犹豫了,只是她出门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梁佩君瞧出来了,说:“我带了钱。”
给钱时是在梁佩君车上,也没人能看到,不过就是看到了也不怕,梁佩君只消说是看到人连病都看不起了,帮把手,就她三百高价买那么一盒子东西,人也只有夸她心地好肯帮人的。
沈瑶摸着那妆盒心中叹了口气,原来躲也是躲不掉的,不过那到底只是她的一个猜想,看到自己的东西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回到家把东西放回二楼,从保险柜里拿出三百块钱还给梁佩君,梁佩君笑了笑,“你那点钱自己留着吧,当是妈送给你的。”
沈瑶哪好意思,坚持要把钱给梁佩君,半开玩笑说道:“出一趟门就花掉妈这么多钱,我怕妈下回都不敢再带着我出门了。”
梁佩君听得笑了起来,把那钱塞回沈瑶手里,说:“好了,这点钱妈还花得起,这一盒子东西叫你碰上也是缘分,看你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女孩的话就当我这做奶奶的送给她的嫁妆,是男孩的话,以后他听话的话,你从里面挑两件给他媳妇也行。”
肚子里的小东西没出来呢,当奶奶的已经拿着当由头给儿媳妇塞钱塞东西了,沈瑶听得哭笑不得,心里却是又甜又暖。
昨天知道怀孕了她还不急细想,今天在医院里想过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就她自己来说,是儿是女都是她的宝贝儿,可是从古自今,国人的传统大抵都是希望有个男孩儿才算有传承,她心里其实还有点儿忐忑。
这下听梁佩君说起那一盒子首饰,是女儿就给当嫁妆,是儿子就看表现给两件,话里话外倒没一定执着要个孙子,沈瑶心里松了不少。
贺时回的不比她们晚多少,想来是下了课就骑自行车往回赶,见到了沈瑶眼睛亮闪闪的,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等知道他确实要当爸爸了,兴奋的抱起沈瑶就转圈,把旁边站着的梁佩君给吓得,斥道:“死小子你给我悠着点,你要是吓着摔着瑶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贺时放下沈瑶,就搂着她腰,看着他妈呵呵笑着说:“摔不了,我手稳着呢,我媳妇儿我能让她摔着吗?”
不多会儿贺安民和贺真也回了家,贺真也是到这时候才晓得她嫂子怀孕了,激动得蹦了起来就要去抱沈瑶,叫贺时伸着手拦住了:“毛毛燥燥的不许过来啊,回头把瑶瑶碰着怎么办。”
没发觉他这话和之前他妈说他时简直翻版,帮着张嫂端菜出来的梁佩君恰好看到,对着贺时翻了个白眼儿,不过还是认同的,嘱咐贺真:“你嫂子现在刚怀上,磕到碰到的都不行,你可注意点儿。”
又招呼着大家吃饭。
这眼看着要升级当姑姑了,贺真兴奋得不得了,离着沈瑶两步远陪着走,眼睛直往沈瑶肚子上瞟。
后勤那边今天配了鱼,张嫂中午就把鱼身红烧,鱼头和豆腐炖了汤,孕妇吃这个是最好的。
只可惜沈瑶汤未入口,才凑到跟前就作呕,冲到洗手间呕得眼泪汪汪的,把陪着进去的贺时担心得不行,这一连三顿了都没吃进东西哪能成啊,扶了沈瑶出来,愁得自己也吃不下饭了,陪沈瑶到沙发那边坐着,看着她难受得脸色发白,恨不能可以替她受了那些罪。
梁佩君拿了中午从办公室带回来的果脯给沈瑶,叫她吃点儿,沈瑶含了一颗在嘴里,这才止了那股难受劲儿。
贺时重新拿了个碗盛了些饭,夹了点叶子菜让沈瑶吃,她也只是摆摆手,慌着把那碗推远一些。
在贺时闻着没什么味道的饭菜,沈瑶鼻子却特别敏感,到后来,贺时给她端杯白开水她都要吐,这给一家人愁得不行,梁佩君找张嫂问她家有没有酸菜酸萝卜这样爽口的东西。
这东西贺家没有,张嫂自己家里却是有的,也顾不上自己吃口饭了,借了贺时的自行车就回家拿酸菜去。
梁佩君去煮白米粥,等着张嫂拿酸菜来炒了,就着白米粥看能不能吃得进一点,总不能瞧着儿媳妇就这样饿。
一家人匆匆吃了饭,就商量起沈瑶学业上的事情,贺安民早上接到自己媳妇电话的时候就思量了,也托人跟b大校长搭上了话,沈瑶这情况,一是休学一年,二是短暂请假,校方那边体育和劳动一类的课程都不安排她,对她照顾一些,这一种就不误学业。
贺安民打听清楚了就看沈瑶自己的意思,沈瑶想想选了第二种,她说:“这会儿五月初,再有两个月就是暑假,我觉得只要孕吐好了,我上学是没问题的,等九月再开学了,那时候肚子就显了,不过我已经结婚,学校也不会说什么,我想着能上几个月学就上几个月,反正有贺时跟我在一块,也能照顾得到,等吃不消了再请假回家养着,预产期一月底,正好也是寒假了。”
听着挺有道理的,就是梁佩君有些不放心,担心学校人多有个冲撞的就不好了。
沈瑶在学校也这些日子了,觉得不至于,最后商量好了,每天由梁佩君接送,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几天孕吐严重,她给学校那边请了假,等沈瑶好些才让她去上学。
张嫂拿着酸菜回来的时候,贺时也该往学校去了,可没看到沈瑶吃东西,他是一万个不放心,最后是被沈瑶催着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