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八月中秋,玛丽跟赵有来再次回到桃花村。
两个人一起住进那座小洋楼。
起初,全村的人都不愿意搭理女人,还鄙视她,嘲讽她,甚至唾弃她。
因为女人的前夫,儿子跟弟弟为桃花镇带来二十年的麻烦。
王富贵的敌人,就是全村人的敌人。
但是后来,富贵特意召集所有人开会。
大会上,他义正言辞。
“大家都听着!以后mary女士就是有来叔的媳妇,她的名字叫玛丽,是桃花镇村民的一员。
任何人对她不尊敬,就是对有来叔不尊敬,也是对我王富贵的不尊敬!别怪我翻脸!!”
山民们闻听,既然董事长这么豁达,管俺们鸟事?那就尊敬呗。
于是,全村人对玛丽尊敬起来。
每次女人出门,大家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玛丽婶子,上街去啊?”
“嗯,上街买菜,给你叔做好吃的。”
“婶子,您可越来越漂亮了,皮肤真好!”
“那是!你有来叔可好了,啥都紧着我吃,也特别疼我!”
“婶子,您可有福气,有来叔也很厉害!”
大家跟她开玩笑,女人竟然不生气,很快融入到山村,跟那些女人们打成一片。
女人们还教会她打毛衣,纳鞋底,做衣服。
mary想不到山村人这么和谐,从前在澳洲的日子等于白过了。
还是桃花镇好,乡亲们相互亲近,十分热闹,她也喜欢热闹。
但好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八月十五下午,全村人都在烙糖饼,蒸包子,喜气洋洋。
赵有来亲自烧火,将糖饼放在鏊子上烤,玛丽在旁边烧火,满院子弥漫着糖饼熟透的香气。
烤得正欢,忽然,一辆轮椅慢慢行驶进农家大院。
轮椅上坐一个青年,轻轻呼喊一声:“妈……。”
玛丽打个冷战,转身一瞅:“儿子,你咋来了?”
轮椅上的男人正是廖乔治。
跟王如意一场交锋,他被打成残废,腿断了,脊椎骨也被捏断,成为永远的残废。
廖乔治出院以后,一直寻找母亲跟舅舅的下落。
哪知道大舅已经被警方抓走,被叛入狱,二舅比他还惨,成为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
打听好久,才知道母亲嫁人,成为了桃花镇一个老员工的媳妇。
再次看到儿子,玛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廖乔治也气得鼻子冒烟。
我靠你先人板板的王富贵,这是啥手段?竟然把我老娘忽悠成这样?
“妈,您怎么到了这儿?为啥要嫁给一个乡下老男人?
我爸爸的仇您不报了?公司您不管了?儿子您也不要了?
还有我大舅跟二舅,被害这么惨,您怎么会跟王富贵屈服?变成了这样?”
再次见到母亲,廖乔治恨不得大哭一场。
母亲变了,一身乡下妇女的装束,一脑袋黄毛,显得不伦不类。
但样子很幸福,眼神也很安详,再也没了当初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