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过,有个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就是富贵的爹老子王长庚。
最近的王长庚心事重重,自从媳妇张桂花死后,他终日郁郁寡欢。
而且他提前离休,不再去工厂上班。
主要是钢铁厂不行了,连年亏损。
当初是国营单位,现在却混得私企都不如。
私企太多,将国营单位的产品挤兑,产品咋着都卖不出去。
厂长没办法,只好宣布员工解散,回家听消息。
王长庚回来以后无所事事,只是每天管理那几亩薄田。
自家的地跟亲家母秀香的地,他一个人全包了。
五月,小麦收割回家,老王开一辆拖拉机,将麦籽帮秀香拉进家。
拖拉机停稳,他打开车厢,又把麦籽一袋一袋帮女人倒进仓里。
天气非常炎热,王长庚皮肤黝黑,肩膀跟手臂上粘满汗珠子,汗珠子上又粘着麦秸跟麦皮。
这种活儿秀香干不了,随着年纪增大,她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还好有王长庚不断帮衬。
“长庚哥,你累坏了吧?喝口水……。”秀香已经准备好茶水,里面放了冰糖,消暑又解渴。
王长庚端起茶缸咕咚咕咚一起饮尽,立刻说:“我再去地里一趟,帮你种玉米。”
乡下就这样,小麦收割回家,播种机就在田间地头,立刻能播玉米。
玉米播上用水一浇,只等着田苗出土,中间最少还要锄两遍。
因为这年头还没除草剂。
“长庚哥,你看天晌午了,吃过饭再走呗……。”秀香赶紧阻拦。
“不!还是播完,回家杜鹃帮我做饭。”
他扭头就要走,可秀香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女人的眼睛里充满炙热。
王长庚的心荡漾起来。
二十年前他就喜欢秀香,两个人差点成为夫妻,如今虽说老了,可那种炙热不减当年。
现在他是光棍,秀香是寡妇,两个人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灼。
王长庚没明白咋回事,秀香已经将房门关闭,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男人吓一跳,赶紧躲闪:“秀香,别!咱俩是儿女亲家,外人知道是要看笑话的……。”
“不!俺不管,从前你有桂花,俺有少海,如今他俩都死了,咱俩没人管了!俺就是你的人!”
秀香的身体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王长庚抬手拒绝,四只手臂推过来推过去,好像打太极拳。
“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个……!”
“俺知道,别管咋说俺就是要跟你好。”
“不行!俩娃会反对的,邻居也会看笑话……。”
“谁爱看笑话,让他们看去!”秀香不依不饶,来撕扯王长庚的衣服扣子。
男人最终抓住她的手腕,声音语重心长。
“秀香,想我跟你过日子也行!咱俩必须光明正大,不能偷偷摸摸……。”
“咋着光明正大?”秀香问。
“必须有儿女之命,媒妁之言!”
“啊!你的意思,要经过一双儿女的同意?”
“是!如果杜鹃跟富贵反对,咱俩就成不了!孩子的幸福是大,咱俩的事是小。
就算他俩同意,也要找个媒人说和,我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跟你过日子,绝不做那种鼠窃狗盗的事情。”
王长庚要脸皮,光明磊落,给儿女丢脸的事情从来不作。
“那……好吧!杜鹃的工作我来做,富贵的工作你来做!等到咱俩做通两个娃的思想工作,再去找刘媒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