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现在去了岂不是更惹得傅先生生气,还是过两天,看看这件事能压下来吗,要是压不下来,这儿子不要也罢!陆邦国脸色难看,私心里他还想着在傅先生玩腻了之后给这个儿子一些补偿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自杀也就算了,还连累自己,连累他的老婆,早就该死了!
幸好陆邦国看着甜美的妻子和温软的宝贝儿子,脸色变好看了些、
那个杂种,生来就是贱种的命,享不了福。
戴着耳机听着陆家监听器传来的录音,再看看面前半窝在沙发上看杂志的陆安然,傅海此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是冰雕一样刻板。他深吸一口气,不敢去想安安在那个家里过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日子。
他竟然,竟然还雪上加霜,怀疑安安和陆家勾结,明明安安从来都不会提要求,明明安安先前一直在抗拒自己,明明安安已经数次提醒过自己,可自己竟然还是怀疑他。
安安自杀的时候,肯定很痛吧。
不只是身体痛,更痛的还是心理上的伤害。
安安,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狠下心来划拉那么深的一个伤口,甚至傅海只要一想到医生说的以为内伤到了神经,所以这辈子病人都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使用右手,就觉得严重心如刀绞。
这两天,傅海躺在床上,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他不敢吵醒身边的人,就只是在黑暗中瞪着一双眼睛,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安安答应他交往的那段,他何德何能还能再有一次机会,只是
他应该更正式点的,时间地点也应该更浪漫一些,而不是在安安大病初愈之后的病房,不过这些虽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安安这个人!
他喜欢安安,是真的喜欢他!他们已经开始交往了,安安早晚会彻彻底底,全身心变成他的人的!
陆安然窝在沙发的角落,双脚踩在沙发边沿上,五根圆滚滚白皙饱满的脚趾紧紧抓着布艺沙发的表面,他随便一抬头,对上傅海一双歉疚的眼眸,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向摊开在自己腿上的杂志,愣怔一瞬福灵心至,视线落在他半耷拉着的右手上。
他的右手不是完全废了,只是不能提重物,一瓶农夫山泉以上的重量可能就会有些手抖,不算很是影响日常生活,起码筷子还是能使的,就是有点虚,好像力气怎么都充不满似的。
好在,他跟着傅海,以后也不会需要提重物了。
傅海应该不舍得自己做苦力吧,所以,他完全不在乎右手的事。
只不过对方陆安然皱了皱眉,左右将杂志放在一边,慢慢坐起来。在他起身的瞬间,傅海就已经瞬移到他身边了:怎么了,要喝水?还是要上厕所?
没。陆安然抬手握住他的手,顺着原位又坐了下去,就是想看看你干嘛,不工作看我是想破产吗。他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我以后可干不了活,都由着你来养了,你可千万抗住事。
眼看着傅海的脸色沉了下来,陆安然脸面在他胸口前蹭了蹭,嘻嘻笑:傅海,你忘了它吧,我错了,我做错了,让这件事彻底过去吧。
傅海眼睛红红的,他搂紧了陆安然,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好好爱这个人,以后即便是这个人自己,都不能伤害他分毫,以前欠了他的,包括自己,都要千百倍地偿还回来!
安安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
为什么一定要出来吃?除了窝在家里睡觉,陆安然对任何事都表现地懒洋洋的,若不是他好吃好喝好生活,傅海甚至都以为他又对生活失去兴趣了。
总窝在家里,会生病的。虽然他也很不喜欢自家宝贝被别人看去了,但只要是人,就不能跟社会脱节,他不能太自私,你看,七夕快到了,餐厅装点得还挺好看。
本来想包场的,可一想到宝贝也需要人气,傅海就要了个偏僻的位子,可以在避开耳目的同时观察别人。
你看,那边是求婚吧。傅海观察着他的脸色,判断着安安对求婚的态度。
只可惜,陆安然着实没什么兴趣,就只是回头瞄了一眼:嗯,女孩长得还挺好看的。
傅海:就只注意到这个了吗,他缓缓眯起眼,男的就没什么创意了,在蛋糕里吃出来戒指,还有玫瑰花,一点哦度不用心!
对呀,一不小心极致吃下肚就糟糕了,你想吃什么,给我来个儿童套餐吧,突然想吃汉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陆安然懒洋洋地晃了晃杯子,抿了一口冰柠檬水,被冻得一个激灵。
傅海:在食物里藏戒指,PASS!
说话间,陆安然回头又瞄了那男女两人一眼,女方含着眼泪,捂着嘴巴震惊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男士,在周围人的起哄下,女方很快就答应了男方的要求,两人幸福地用拥吻在一起。
陆安然自己都没觉察到他语气里的酸味:肯定是事先说好的,谁要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推到大众面前,赶鸭子上架我就要让他知道煮熟的鸭子也是会飞的!
傅海:后脊背凉嗖嗖的,只觉得这话别有深意。
他讪讪笑了笑,皱着眉头:小两口之前可能是已经在商量结婚的事宜了,男方想补一个浪漫的仪式罢了。他瞬间有一个冲动,想问他们的关系是不是也只差一个浪漫的仪式了,可又觉得提前剧透不太好,一时之间张了张嘴但没说话。
是吗。陆安然瞄了他一眼,淡定地又喝了一杯水,不过祝福的人还是挺多的。餐厅里到处都是叫好的声音。
傅海眼尖地发现陆安然眼底的艳羡,睁大了眼睛:我们也会得到很多人的祝福的。谁敢不祝福,就死。
陆安然转动了一下眼睛,看着傅海诚恳的眼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啊,要是很多人祝福的话,我就嫁给你!
傅海双眼一亮,激动地差点站起来:真的吗?
当然!
傅海考虑是不是应该在最高塔上写上求婚留言,然后在纸媒,和自媒体上都要发表感言,让全国,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安安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汉堡就算了吧,想吃鹅肝吗,浓汤要不要?傅海翻着菜单,皱眉只觉得所有的菜色都不适合他,还不如自己做,可是这毕竟是个特别的日子,总不能天天在家开启老夫老妻模式。
不,我就想吃汉堡。陆安然本来没有那么执着的,可被他一说自己口水都要掉下来了,一点点想吃都变成了很想吃。
傅海拿他没有办法,无奈地跟一边记菜单的服务员说道:那就要一个汉堡,食材用我送的,不要太辣,不要虾堡,其他的厨师自由发挥吧。
服务员早就知道这桌的客人非同凡响,即便听到汉堡这类快餐食物,也不敢小瞧他们,虽然说的话有些听不懂,但还是严谨的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报给大厨。
喝的呢,白葡萄酒吧,酒精度数稍微低点。安安不喜欢喝酒,不过其他果汁什么的还不如在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