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算什么少爷,可当不起你这样的称呼。为何道观的人让他们在这里待着?”允笑着说道。
“二位是王府大管事的亲戚,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就是少爷。”周志辉恭敬的说道。允执意不接受这个称呼,他才改口叫‘官人’,还是尊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何道观的人让他们在这里待着?不怕影响了香火?”允又问道。
“官人,这些卖苦力的也仿效做买卖的组建了一个行会,每个月给道观点儿钱,让道士答应他们晚上在这里住,白天没活也在院子里待着。这个道观原本香火也不旺,每个月这些卖苦力的给得钱就比原来香火钱还多,道士们自然愿意。”周志辉解释道。
“道观还给他们提供住宿?”允好奇的问道。
“给,收了钱的,怎么不给?又不是不赚钱。不过这些卖苦力的也舍不得住的多好,一张床上能挤多满挤多满,小的从前去过,冬天还好,夏天那味儿不是人闻的。”周志辉又笑着说。
他说完这段话顿了顿,见允没有问题了,问道:“还不知道官人有多少货物要他们搬?需要雇几个人?”
“总有五六车东西,你看需要雇几个人?”
“五六车,从码头扛上车,拉到城里再卸下来,得要七八个人,大概得花二百文钱。”周志辉算了一下。
“行,你去办吧。”允吩咐。周志辉答应一声,转身雇人去了。但他在走过去的路上还想着:‘这绝对是两个没吃过苦,借着做买卖的名义来开封城玩的,一点不像买卖人,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王府大管事的亲戚,还能是穷人?’
他这边心里琢磨着,允也侧头对朱有炖说道:“他以为咱们只是王府大管事的亲戚,就这么恭敬,你家的大管事也够厉害的。”
“全家除了少数人,大多数下人和产业都是大管事在管,像这样在店铺里面的掌柜他一句话就能免了,你说他厉不厉害?周志辉这样的人怎么敢对咱们不恭敬?”朱有炖神情平静的说道。
“你还知道?”允有些惊讶。
“我怎么不知道?只不过现在这个管事做事还比较公正,拿的钱还不多,王府也被打理的没出过差错,我也就视而不见。”朱有炖说道。他当年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能掌管王府事,绝对不是白薯。但他知道,就算换了另外一个人也未必就比现在这个管事更好,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哎,说的也是。”允想起了自己对皇宫内宦官的态度,顿时理解了朱有炖的想法。
“对了,”允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朱有炖说道:“现在王府的店铺交不交税的?”
“交,五哥你当初在全国的城池设立警察,还专门设立了税务警察,丈量店铺的大小收税,弟弟当然要支持,带头交税。只不过开封府的警察害怕我们家,不敢来收,我都是让店铺的掌柜的送过去。”朱有炖道。
‘这还好。’允松了口气,但随即说道:“可王庄是不交税的。”
“五哥,你还想让我们的田地交税?自古以来还从没有让皇族的田地交税的先例。”朱有炖有些惊讶的说道:“五哥,你要让我这里交税,我肯定不会反对,反正没多少钱,那帮胥吏也不敢多收。可这不仅是我们一家的事,全国的宗室勋贵的田地都不怎么交税。你限制拥有田地的数目可以,但交税可不好办。”
“兄长也知道,只不过是说笑而已。”允笑着说道。
朱有炖又看了他几眼,见他确实像是在说笑,松了口气。朱喜欢研究医学,他喜欢戏曲,花的钱都不少。虽然交税也交不了几个钱,但能不交还是不交得好。
之后他们聊起了戏曲。一说起戏曲,朱有炖就精力充沛,涛涛不觉的说了起来。“五哥,我又写了一出戏,写的是有关于……”
听到他的话,昀芷抿着嘴笑道:“六哥对戏曲真是痴迷呢?”
朱有炖也不以为意:“喜欢戏曲也不是什么罪过,有何不可?而且前几年五哥还让我写过戏,可见这也是对朝廷有用的。”
“是是是,对朝廷有用。”昀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