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陛下,您顶着这么一个头饰,真的,哎,不太好。”王喜有些语无伦次地对允说道。
允伸手摸摸自己头发,呵呵笑道:“朕已经仔细看过了《大明会典》,其中对朕和宗室的发髻有过规定,但朕并未发现禁止这种发髻的规定。所以有何不可?”
“可,陛下,大臣们看了不像样子。等过会儿陛下上过了朝,该有很多进谏的奏折到陛下眼前了。”王喜道。
“管他们呢!既然朕没有违背皇爷爷定下的《大明会典》,那就不怕他们进谏。将他们进谏的奏折留中不发就是,不过是改了个发髻。再说朕上朝的时候头上戴着冠冕,朝臣也看不清朕的发髻。”允说道。
听到允最后一句‘朝臣也看不清朕的发髻’,王喜才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王喜,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可朕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允轻声对他说道。
“奴才也知道陛下是有道理的,只是,……。”他还并没有说完。
不过允也明白他的意思,又呵呵笑道:“没什么。”随即离开了自己的寝殿,前往膳堂用早膳。
思齐见到允的发髻马上一下子就愣住了,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还没等到她说话,宝庆就大声说道:“允,你这是梳了个什么头发!”
允笑呵呵的说道:“侄儿新发明的发髻,怎么样,好看么?”
宝庆坐到座位上,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才说道:“好看是好看,不过有一小半头发披散到了肩上,照顾我的周姑姑曾说披散着头发不行。我今年过年后周姑姑就把我的头发束起来编发髻了。”
“侄儿这又不是完全披散了头发。”允也坐下来,说过了这句话后开始吃饭。
同他一起用饭的熙瑶也对允的头发有意见,但她忍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劝不过来允的想法,为了夫妻感情就不会说话。不仅如此,熙怡似乎有说话的想法,也被她阻止了。
上朝时果然平安无事,大臣们根本看不清他的发髻;但下了朝回到乾清宫后引起了四辅官和舍人们的劝谏。
但允对此完全不理睬,他们说了几句之后见到允的样子,也只能停止劝说。
不过允自己也庆幸他手下的内阁官员中唯一一个‘原教旨主义者’方孝孺现在在江北提学不在京城,可以省去很多事。
接下来允开始处理奏折,头一份,就是上沪市舶司的提举**所奏报的海外粮食之事。
允看了看夹着的条子上写着的票拟:‘《汉书》有云,谷贱伤农,应严禁上沪市舶司海外粮食入口;但建之地人多地狭,可斟酌后允许海外粮食入口。’落款是王艮。
其实若是一年以前刚刚考上进士的王艮,票拟根本不会有后一句,并且还会要求严惩‘无事生非’从海外进口粮食的萧卓、李泰元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