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看，画中的女人穿着一袭红衣站在盛开的凤凰树下，女子笑得很灿烂，眼里像是有星辰大海一般。
华耀沉声问道：“你喜欢的姑娘？”
总觉得这女子很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华空青听了后，正在上色的手瞬间顿住了，他转身淡淡的看了一眼华耀：“你不记得她了？”
华耀挑眉，他应该记得她吗？
再认真看了看，随后在女子的身上看到了华玥宁的影子，他的脑海中很快便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他说道：“你母亲。”自己已经十多年没有想起这个女人了，今天猛然看到画像，真的认不出来。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有点难堪。
那女人为自己生了一双儿女，可自己却认不出她的画像。
华空青突然笑了：“是啊，这是我母亲陈千芸。”说完后，华空青不再看华耀，而是认真给画像上色。其实，他也想要画自己亲生母亲的画像，可惜的是祖父和曾祖母哪里都没有亲生母亲的画像。所以，他不知道亲生母亲长什么样子。
讽刺的是他和华耀这个父亲长得很像，身上连生母的影子都找不到。所以，他从很小很小开始，脑海中的母亲就是陈千芸。
这个男人连母亲都忘记了，他更不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外室。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为自己的生母觉得悲哀。当年若非陈千芸这个母亲善良，能容忍他，并且为他安排好出身，他大概只有死路一条吧。
“父亲为何事而来？”
华耀听着华空青如此不客气的话微微皱眉：“你我父子从未单独吃过饭，想着今儿你不用去府衙，便找你一起去朝辉楼用膳。”
华空青在心里冷笑，华耀请吃饭？
也许是砒 霜裹的白米饭吧，吃了后，大概就是万劫不复了。
饶是如此，他也不能拒绝，毕竟是自己父亲亲自来邀请的。
他嗯了一声：“半个时辰后，府门外见。”
华耀看到他答应了，忍不住笑了笑：“好，你慢慢画，为父就不打扰你了。”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剩下的都不重要了。
华空青转身看向华耀的背影，他淡淡问了一句：“父亲，你可曾真心真意的爱过我娘，哪怕只有一瞬间。”
华耀往前的脚步瞬间顿住了，他转身和华空青四目相对，本想说他也曾爱过陈千芸。可想到刚刚自己居然没能认出画像上的女子是陈千芸，现在却来说爱，估计自己的儿子会更瞧不起自己。他在心里恨死这个给自己出难题的儿子：“你是在怨恨为父没能认出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