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天道,天道的仙君们都不太能接受你是缕风化形的状况,”他无奈道,“我便只能把你先安置在这里,也是保护你,这么小,也确实是委屈你了。”
他又道,看着周晏,带点开玩笑的意思:“你看,也就我这么费心给你找住处了,要是碰上其他人,早嫌弃你麻烦,或是觉得你不是个人,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了。”
周晏听他这么说,心底里的那点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还不知道原来云芜为他做了这么多,有些无措道:“谢谢你。”
“那我在这里也挺好的,”他低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过去,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这种事谁说的清呢,”云芜笑了笑,“你只管在这里住着,等我把我弟弟给拉入正途后,就给你想办法找找是出了什么毛病。”
周晏仰起头,捕捉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他问道:“你弟弟?你弟弟怎么了?”
听他这么问,云芜啧了一声,有些头疼地摁了摁额角:“他不听话,入了魔,还非要杀死我,我做哥哥的,自然不能看着他这样堕落下去。”
他苦笑一声:“可我却打不过他。”
周晏睁大了眼睛,充满担忧地看着他:“那你这伤,就是你弟弟弄的么?”
云芜无奈地点点头:“他对我下杀手,我却总不忍心伤害他,一个不察,便这样了。”
“那天刚带你回来,就要去解决这个事情,没想到一去便是五天,到今天才来得及看你,”云芜突然有些羡慕地看了他一眼,“我若有阿晏的本事便好了,一定能尽快捉回弟弟,带他步入正途。”
周晏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本事,但听他这么说,似乎自己能帮助到他,便忙不迭地道:“我可以帮你啊。”
他说完,就见云芜望向自己的目光闪了闪,周晏以为他担心什么,便道:“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伤着你弟弟的。”
“我自然是不怕的,”云芜勾了勾唇,“只是担心阿晏,你从未和别人打过架,没有经验,被我弟弟给伤了怎么好。”
周晏没帮到他,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可云芜下一句话却令他抬起头来。
云芜看着他,温和道:“不过我这里有几匹灵兽,经验都是使出来的,阿晏愿不愿意先和灵兽切磋一下,攒点经验后再给我帮忙?”
周晏仰起头,听说自己能帮上帮后,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那过几日我带着阿晏去挑个趁手的东西,”他笑容愈发温和了,“阿晏先好好休息,我先回了。”
周晏就注视着云芜出了屋子。
他走到一面墙壁边,伸手敲了敲,那墙就无声地裂开了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出的小门,云芜转眼消失在了门里。
周晏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动作,眼中满是惊奇。
待云芜走后,那门就立即关了起来,与灰暗石壁融为一体,完全瞧不出门的样子来。
周晏走过去,拿手东敲敲西敲敲良久,却没有敲出来哪怕指甲盖大小的门来,只能有些失落地垂下头来。
他瞧不出什么东西来,自然也就看不到石壁的那头,云芜能将他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更没法知道,石壁的那边,正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寝宫。
寝宫极大极宽敞,云芜的床边立在寝宫一角,他从周晏处出来后,入眼便是自己的寝宫,他转过身,心神不过一动,身后的墙壁便渐渐化为虚无,里面出现了周晏敲敲打打的画面。
周晏不知道云芜在那边看着自己,只微微张着唇,有些惊奇地研究着墙壁,眸中闪着细小柔软的开心,未束的发柔顺地垂下来,发梢在腰间如蝶翼轻颤。
云芜面无表情地脱下自己染血的白衣,露出丝毫没有损伤的上身,口中无不嘲讽:
“蠢东西。”
第二日,周晏被云芜蒙着眼睛,从石屋中带出来,来到了一个地方。
云芜说是给他个惊喜,周晏便自己举着蒙眼睛的一条绸巾,乖乖地忍住好奇心,不去看任何东西。
直到云芜说他可以把蒙眼睛的绸巾拿下来了,周晏才拿下绸巾,睁开眼睛。
入眼的便是零零总总的各类刀枪剑戟。
兵器并不多,不过九样,却个个被珍重地蕴养在一个个灵气充沛的玉盒中,从左至右安置在架子上。
见他惊讶,云芜领着他来到一个玉盒上,那里面是一对铜锤。
云芜对他解释道:“这些是上古诸神的灵器,他们□□归于虚无,魂魄离开此方世界,曾用过的本命灵器自然也就留了下来,阿晏挑挑哪个顺眼,便拿去用。”
“不过这东西也靠缘分,需灵器认可你才行,”云芜握着他的手腕摁在了铜锤之上,“不过也不妨事,总归先试试吧。”
周晏严肃地点点头,万分珍重地碰上了铜锤:“嗯。”
可却没任何反应。
云芜笑了笑,温和道:“我们去试试下一个。”
转眼八个都试完了,无一有反应。
直到第九个,那玉盒中放的是一把银色软剑,躺在玉盒中,像一汪月光。
周晏收甫一碰上软剑,下一瞬,软剑就倾斜出了耀眼银光,软剑如活了一般,顺着周晏手腕而上,转眼间缠绕在他腕子间,等缠好,银光敛起,又恢复了内敛的锋利。
周晏看着这变化,眉目间蕴起遮不住的惊喜。
云芜看上去也很高兴,笑道:“这把剑虽然不知叫什么名字,但却认你为主,以后便是你的剑了。”
他温声道:“阿晏有了剑,才能更好的帮我。”
周晏欣喜地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瞥到了旁边的玉盒。
那玉盒静静躺在软剑玉盒旁边,里面却是空的。
云芜见他望过去,笑着解释道:“那也是为一位上古之神所准备的,不过他如今还差点机缘,并未得道,也就没有灵器在这玉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