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旻被他话中的意思说的呼吸急促。
他这几天一直蹲在无极峰旁边,看到周晏和灵兽峰的弟子们出来后,就连忙跟了上来,藏在森林之中。
他没有准备,仓促间心生一计,先深入森林找到了守林的神兽,喂了它迷药,让它去攻击周晏。
等周晏到时被伤,此时正四下无人,平日里鲜少有人光顾,他与周晏生米煮成熟饭,坐实了他这几日在宗门内传的谣言。等那时,周晏怎么样,不就全凭他说了算么。
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沈妄闭关结束,一剑通穿了灵兽。
还抱走了周晏。
想到周晏连他买的早膳都不吃,却被沈妄抱在怀里都不反抗,张旻心中升起怒火,冷声对沈妄道:“沈师弟,师兄马上就是我的道侣了,你手脚放干净......”
他话没说完,就被呼啸而来的剑通穿了肚子。
宽剑上还沾着灵兽的血,就这么没入了张旻的肚子,将他钉在了身后的树上。
张旻未说完的话都变成了从嘴中和肚子里喷出的血。
沈妄眼神凶戾地可怕,走到他身边,握着剑柄,竟是在他体内转了转,他磨了磨牙,一字一句地道:“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张旻一身的愤慨被这么一剑捅穿,他只剩摇着头,眼中盛着满满的恐惧。
周晏也被这变故一惊,他赶忙道:“沈妄,回来!”
沈妄听到他的话后,手腕一动,宽剑毫不留情地从张旻身体内抽出来,张旻顿时委顿在地上,血流如注。
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沈妄来到周晏身前,十年前仰头看的师兄此时他只用微微低头,就能将视线放到他身上。
他眼中写的明明白白:
道侣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晏扶了扶额,对他道:“把你剑收起来,我回去给你说。”
等两人回了无极峰,沈妄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周晏只挑简单的说,把张旻的事给他简单复述了一遍。
就见沈妄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周晏有些好笑,抬眸去看他:“我还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你捅了人,这几天就现在无极峰不要出去,”他好声好气地对沈妄道,“等我把张旻的事告诉掌门,他地牢百年之苦总之是逃不掉的。”
沈妄的脸色并未好起来。
周晏就笑了,没再提张旻,屋中只有他和沈妄并一只猫,他便也不讲究坐姿了,只斜斜倚在凳子上,拿手撑着下巴,几缕发从耳边垂下来,落到他莹白腕间,周晏笑道:“长高不少。”
沈妄却突然走近,微微弯腰,伸手将周晏垂下的发撇到耳后:“我会给解决这事。”
他声音淡淡,将心中想杀人的沸腾欲望暂时压抑在最深处。
周晏还不知道沈妄要怎么准备解决这事,但是下午就听说了张旻晕倒在森林中,被赶来的灵兽峰长老发现,现在已经送回来刑法堂回来。
而下午,周晏去找了一趟掌门。
他是首席弟子,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掌门玄机沉吟许久,让他先回去等待,等张旻伤好点,就当着全宗门的面好好处罚他。
周晏称是,推出宗门大殿,回去无极峰后,本想告诉沈妄这事,却发现沈妄没在无极峰上。
而他不知道行踪的沈妄正在刑法堂外。
刑法堂在峰顶,后边有一排弟子舍,刑法堂弟子就住在弟子舍中。而张旻因是一队队长,能分到单独一个房间。
沈妄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张旻的屋子。
那屋子中穿来逼人的血腥气,沈妄这种修道之人,只站在刑法堂外,就能闻到从弟子舍里传来的血腥气。
沈妄站在屋子外,没有丝毫犹豫,抬脚踹开屋门进了屋子,再将门关上,随手甩了个能隔绝一切的诀。
张旻正半躺在床上,伸手去勾床头放着的一杯水,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后抬头看,就看到沈妄走来的身影。
待看清沈妄的面容后,他顿时顾不得什么水了,脸上一时愤怒,可身体又恐惧地往后缩,哆哆嗦嗦道:“你未经同意进我屋子,当刑法堂是摆设吗?!”
沈妄两步走到他床前,低头看他,只问道:“你碰过他没?”
张旻被他这个问题问的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他话中的他指的是谁,像是炫耀自己的男子气概一样,他扬起一只手,泛起一个意有所指的笑:“碰过,当然碰过,就这只手,我想摸哪里...啊!”
他话没说完,就变成一声惨叫。
沈妄袖中伸出一截匕首,直直地戳进了张旻扬起胳膊的手腕处,匕首戳进去后,又退出来半截,斜斜地顺着他胳膊插了进去。
沈妄手腕一使劲,那匕首竟横着破开了他半截臂膀的肉,噗嗤一声,从里面挑了出来。
那出来的匕首上挂着一根经脉,楠黺沾满血的匕首在空中打了两个转,那经脉就被抽出了些许,在匕首上缠了两圈。
沈妄面无表情,握着匕首柄修长有力的手没沾上一点鲜血,他低头看满脸猪肝红,疼的恨不得在床上打转,但因手被禁锢在他的匕首上而只能轻微扭动的张旻,又问了一遍:“你碰过他没?”
张旻疼的说不出话来,沈妄也不急,就这么拿匕首挑着他的经脉,静静看着他。
好不容易能说上话了,张旻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颤音:“没有...我没有......”
周晏平日里别说让他碰,他只要靠近他,周晏都要往后退,他哪里能碰得到周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