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寡妇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情姜晓甜没有错,错都在烂了良心的郭海军身上,甚至错还可以在她身上。
可面对姜晓甜, 她还是觉得膈应。
郭海平去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都装进包里,把身上穿着的攒新的衣裳脱下来丢进柜子里。
“部队还有事,我先走了,等她睡醒你就跟她说是我部队紧急召回。”郭海平无法面对姜晓甜,之前看见她的脸,他会觉得开心会觉得欣喜,而现在,光是想到她就睡在他的床上,他就觉得恶心难受。
郭寡妇站起来,手足无措的挽留郭海平:“海平啊,海平啊,都是妈错了,妈错了,妈以后再也不跟你大伯来往了,你别走,你别走…”
郭寡妇眼泪又掉下来了。郭海平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若是郭海平恼了她,她这后半辈子怎么过啊?
光想想,郭寡妇都惊慌不已。他男人死了,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了啊。郭寡妇嘴上认错,但打心眼里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郭寡妇忍不住诉苦:“你四岁那年生了重病,你爸一点钱也没有,我把你姥姥家那边都借遍了钱还是不够。你爸爸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想起这件事,郭寡妇还是恨得牙痒痒:“我在医院照顾你,让他回来筹钱,他筹了点但没给你,拿去下了馆子喝了酒。眼瞅着你就要不成了,你大伯来了,他跑前跑后的给你办手续,还给你交了住院费。你能活下来,全是因为他。”
这件事情郭海平没少听郭寡妇说,他以前每听一次,就感激郭振东一次,但现在,他却只觉得郭振东不安好心。
“我跟你大伯本来也没什么。后来你病好后没多久,你爸又喝多了,把我打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要不是你大伯正好过来,我估计也就没了。”
郭寡妇想,救子之恩加上救命之恩,她会沦陷也正常,正好郭振东对她也有意,他们俩走到一起是个十分正常不过了。
跟郭振东在一起以后,郭寡妇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郭振东会替她处理好一切事物,她什么也不用操心。谁惹她了,她也可以不用忍着光明正大的骂回去,再也不用受气了。
郭海平不想听这些,他只看着郭寡妇问:“海荣是我爸的孩子吗?”
郭海荣是个遗腹子,郭海平的爸爸去世时郭寡妇刚刚怀孕三个月。
郭寡妇沉默不语。
郭海平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绕过郭寡妇,头也不回的走了。
郭寡妇追着到了村门口,看着儿子顺着公路走远的样子,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泛起鱼肚白,郭寡妇哭够了,站了起来,迈着酸麻的脚回了家。
虞清娴一夜好眠,次日睡醒床都还没下就被系统兴奋的科普了昨天夜里郭海平家发生的事情。
虞清娴十分惊讶地挑了挑眉:“郭寡妇跟郭振东有一腿?”
虞清娴还真没想到,不仅是她,这件事情若是说出去,恐怕村里人都不会相信。
系统兴奋极了,它现在就恨它没有录像功能,否则它就直接把录像甩到虞清娴面前让她也开开眼了。
“这不是重点啊娴娴,重点是姜晓甜,她被郭海军睡啦。”系统觉得虞清娴没抓住重点。
虞清娴穿衣服下床,拿脸盆去接水洗漱,在脑海里回复系统:“睡就睡呗,这是她的报应啊。”
上一世,原主跟她关系淡了但依旧是朋友,姜晓甜如愿嫁给了郭海平,还没多久呢就操心起了郭家的事。
为了得到郭家人的称赞,在郭家迅速站稳脚跟,她把主意打到了原主的身上。临近过节,她邀请毫无防备的原主去她家吃饭,席上劝了原主好几杯酒,原主酒量不好,三杯下肚就不省人事了。
她被姜晓甜安排进了郭家的西厢房住,郭海军也被她送了进去,原主就这么被侵犯了。
郭振东也不是真的一点不在意郭海军这个儿子,有了上好的儿媳妇撞上门他岂又不抓住之理?
原主就那么被迫嫁了。
郭海军就是一混蛋一变态,因为自己有病,他就变着法的折磨原主,不仅在床上。
在原主嫁给郭海军的那几年里,她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密密麻麻的全是郭海军的牙印。
如今姜晓甜尝了原主上一世尝的苦,那再好不过了。
“那娴娴,郭海平会跟姜晓甜离婚吗?”系统看着郭海平就这么走了,十分不解。
“不会,他会捏着鼻子认了姜晓甜这个妻子。”如果郭海平想离婚,昨夜他就会不管不顾的闹出来了,但他没有。
他的不闹从表面上看是因为郭寡妇跟郭振东的阻拦,但从本质上看,那不过是郭海平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这个年代的组织十分看中作风二字,如果他妈跟郭振东的事被组织知道了,那么不他的晋升之路不仅会断了不说,他还会面临着被迫转业的风险。
“在他转业前,他是不会跟姜晓甜分开的。”至于转业后那就不晓得了,全看姜晓甜的手段了。
系统恍然大悟。
虞清娴洗漱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她跟大队长那边请了探亲假,她要回家去了。
跟她一起请假回去探亲的知青共有两个,因家在方向不同,几人在县城分道扬镳。
虞清娴去了县城机械厂,她报了谢蕴的名字,没一会儿谢蕴就跑出来了,他的工装上满是油污,一张英俊的脸上也沾上了些许,而他的鼻子上也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
这副黑框眼镜让虞清娴频频侧目。
谢蕴紧张了:“怎么了?我戴眼镜不好看吗?”
不能够啊,他在厂里回头率可高了呢。
虞清娴摇摇头:“好看,就是不习惯。”两人在一起也有三世了,除了老年的时候,她还真没见过他年轻时候戴眼镜的样子。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若非要形容,那就是儒雅又禁欲。
谢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度数不大,就一百左右,但学这个机械啊,它是个精细活,半点也马虎不得,就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