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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1)(1 / 2)

天星子眼白布满血丝,眼中一片癫狂神色,语气却诡异地柔和了下来。

仙君将我说得这样不堪,难道您不是也同我有一样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俺失去了最后一次拿到全勤的机会【恍惚

下个月不一定能写够一整月了

第90章 090

人的脑袋是天下最能盛秘密的容器,就算是神识强悍如天欲雪,也不能直接从脑壳外面读出别人在想什么。

而大脑是何其精妙的物件,脑回路错了是常有的事。

因此天星子这句话犹如一记乱石投入水中,却在当下三个正经大人心中,平白漾出三种截然不同的涟漪。

在天星子看来,自己这句话的意思是,她向岑殊讨人打得是炉鼎的心思,岑殊拘着他亦是不想割舍自己的炉鼎。

这就算是豁出性命的威胁,她就是要激怒岑殊。

只要岑殊怒了,就证明他心里有鬼,那小玩意儿肯定是要心伤的,到时候自己再趁虚而入,岂不美哉。

而岑殊在鸿武宫见了好大一群狂蜂浪蝶,再加上失恋依旧是扎在他与薛羽之间、隐而不发的一根秘刺。

天星子说要来求姻缘,岑殊就真的当是求姻缘,根本没屑得去探一探她言语底下打得是什么主意。

她是什么心思?

岑殊真的同她有一样的心思?

这倒是真的将他问住了。

颜方毓听他们在这儿一问一答,话题从艳事拐到正事、又从正事拐到艳事,手中的折扇都摇出朵花儿来。

平日里两个正主腻歪院里人还不够,这人真是吃饱了撑的,还非要让他师尊在人前再表现一道。

他茶楼话本子听得多,心中已给此时的场景续出好几场大戏,统一是他师尊冲冠一怒为蓝颜、臂搂娇夫怒斥登徒子好不要脸的剧情。

颜方毓心很累。

这时他又再一次庆幸那只蠢熊猫不在这里,此时水已经够浑的了,不需要再加一个人把水搅得更浑一点。

相比之下,薛羽自己的想法就简单很多。

虽然他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但什么都不能挑拨离间他跟岑殊师徒主宠父子的多重主义混合关系。

天星子是在放屁。

天星子说完话,便目光灼灼盯着对面的人,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反应。

如果说岑殊眼眸微微幽深还算在她计划范围之内,可他旁边的真徒弟突然瞪了过来,目光疲惫中还带着点愤恨,就让天星子有点懵。

于是薛羽依旧缩在人身后,警惕盯着她的表情像是被陌生人平白撸了一把毛后,躲去主人后面狐假虎威哈人的憨憨家猫,这就已经不足挂齿了。

这波天星子已经在第五层,岑殊还在第一层打转儿,颜方毓一脚踢翻这对狗男男男女,一溜烟飞出了大气层。

一时间场面就是非常混乱。

天星子面上显出些带着狐疑的狼狈,猩红唇瓣翕合,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旁边颜方毓啪地一打扇子:你可闭嘴吧!

说着重新封了天星子的喉咙,绝不给狗粮留出一丝落进他嘴里的可能性。

旁边岑殊瞧了徒弟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把禁制又加固了几层。

兵分两路,颜方毓去渔羊城外上空寻天星子的飞舟,岑殊带着小徒弟回拍卖场地那里瞧一瞧有没有残留下什么线索。

之前岑殊昏迷,颜方毓脱不开身,这些事情便都搁置了,今日虽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也并没有耽误早上师徒两人商讨后定下的计划。

至于俘虏就被留在小院里,岑殊亲自下的禁制,还不是区区天星子可以解开的。

日头西行,众人又聚回小院,元丛竹照样不知所踪。

苏米说他师兄有传信回来,说这熊猫正在离此地几百里外的一处竹林里胡吃海喝,旁的事也没有,就是已经吃秃了了半亩竹林。

颜方毓幽幽的目光又落在薛羽身上,后者毫无察觉,坐在岑殊身边模样乖巧地捧着碗喝粥。

几人对了对信息,颜方毓已找到了飞舟所在,上面关着的也确是无尽海的领宫。

他这几日接连数次卜算不出东西,还好此事无关天道遮掩,他翻着答案终于扬眉吐气。岑殊那边却进展不是很顺。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日,废墟中自然已经没什么线索可查,岑殊只好去查别人查出的东西。

自他们走后,那些被他镇压而亡的黑衣人尸首竟不翼而飞,一同消失的还有暗场中所有拍品包括已断了气的那炉鼎。

徒留一栋被掏空的宅子、和一地血肉狼藉的尸体。

这场拍卖本就是暗拍,宾客们各自保命。

神仙打架的事情,一个小小渔羊城自然惹不起,只当是有人黑吃黑劫掠拍品,后又杀人灭口消灭证据,仅此而已。

至于是什么人吃、怎么吃、都吃了些什么,便没人再揪着查了。

他们天衍宗门人看起来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却真真是在老天爷手底下讨饭吃。

可若是老天爷不愿意赏饭,会算卦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抓瞎。

因此魔族这事就算让岑殊自己来查,都不一定有天星子这样真正用自己耳目查线索的人知道的东西多。

一顿饭吃完,最后由岑殊拍板:先去无尽海。

两个徒弟各自应下,养足精神等明日一早启程去飞舟上救人。

上次薛羽一句失恋闹腾出这么多事,这回他真的有心想与岑殊解释解释。

但白日里他师父看着一本正经,完全没有与他谈论天星子一流的兴趣。

渔羊城里人来人往、热闹异常,薛羽怀里揣着他身为人最后那点稀碎的羞耻之心,还是把话给憋住了。

之前薛羽跟岑殊住一个屋子,纯粹是因为要照顾病人。

可此时病人活蹦乱跳,谁也没提要换屋子睡。

理由不同,但殊途同归,两人还是前后脚进了小院中最大的那间屋子。

薛羽把岑殊刚点起的灯火吹了,关紧门,又打上窗,登登登跑去床边盯着人家看。

月还没上来,外面黑咕隆咚,屋里便也一片晦暗,只有院中残余的灯光从房门透了进来。

人形眼底还残留着某些兽瞳的特性,在这样微弱的光亮中闪着一种奇异的荧光。

雪豹从岑殊怀里跃了出来,不知道摸黑跳去了哪里。

小号悄无声息地替换进去,落进岑殊臂弯里,被后者从善如流地扣住了腰。

一时间他们谁都没说话,黑暗中,像一对在别人家檐下交颈偷|情的小鸳鸯。

薛羽霸占着刚刚自己大号呆过的位置,把脑袋贴在岑殊胸口,想了想,有些忸怩地说道:师父你别听那谁瞎说,她根本不是喜欢我,她就是馋我身子!

岑殊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心音在薛羽耳下十分平静:她说为师与她是同样的心思。

岑殊现在已很少再自称为师,冷不丁来一句,听得薛羽发根都要竖起来。

师父么师父不一样的。薛羽含混着斟酌词句,讨好似的蹭了蹭他胸口,说道,而且应该是我馋师父身子。

说着抬起头就要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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