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郑太医?”苗顺仪略一思索。
“是,贵妃一向由郑太医诊治。”
“绿衣,昨夜的月亮圆吗?”她望着天,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绿衣虽是疑惑,还是如实答道:“圆,昨夜月亮格外圆呢。”末了仔细观察苗顺仪神色,又补了句,“娘娘不必忧心,陛下对您可是宠爱有加,其他人不必放在心上。”
苗顺仪却并不在意,吩咐道“去拿纸笔来。”
“是。”
黄昏时分,郑太医才重踏入太医院,他还是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眼下却有一层薄薄的乌青。
木桃却立马溜进去,拍了他的肩:“郑太医!”
郑太医回头瞧见她,也没什么表情:“你又来做什么?”
“哎呀,奴才这不是许久未见您,特来探望探望。”
“油嘴滑舌,有话直说。”那太医不吃这套,卷起袖子又开始挑拣药材。
“其实……是这样的。”木桃神神秘秘走上前,低声道:“前两日我和小方子又搁那儿看宫外传来的话本子,不知是些什么胡诌的书,写那书生中了药,每到月圆之夜必得交合,不然就口吐鲜血而死。”
郑太医一拧眉,木桃连忙补充道:“奴才自是不信有这种药,小方子却非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着说着我们就争论起来。奴才心想,郑太医见过那么多疑难杂症,必然知道天下有没有这种药,便想来问问,回去好和小方子掰扯掰扯。”
“你们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郑太医摆摆头:“这种话本子写的如何当真?这药是没有,听起来倒像是蛊,可能那写书的人借此编造的罢。”
“蛊?”木桃眼睛一亮,立马追问,“还有这种东西?”
“苗疆的蛊鼎鼎大名,什么蛊都有,那话本子写的估计是某种情蛊,情蛊大大小小的也几十种,有的能害人性命,有的也不大要紧。你方才说的那种,也如写书人写的那般,只要照做便不会有事。”
“那可有解法?”木桃一时嘴快,便脱口而出。
“一个话本子,你们看的还挺认真。”郑太医奇怪地望她一眼,木桃讪笑道:“宫里太无趣了,看个话本子认真些又有什么奇怪的。”
“有倒是有,但苗疆的蛊虫变化万千,须得找那下蛊之人方可解,不是我等平白就可解开的。”郑太医长叹,“要是医者当真无所不能,那便没那么多不治之症了。”
他这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来必定还是为贵妃的病忧虑。
木桃却没空留心,脑海中只循环着那一句“下蛊之人方可解。”
下蛊之人,这要如何去寻?木桃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世上无难事,天下之大,还寻不到一个能人异士吗?”木桃又拍拍郑太医的肩,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郑太医仍旧神情莫辨,低声道:“民间多高人,却无不可。”
木桃点点头:“奴才还有事,先不打扰了,多谢郑太医。”
话刚落下,人已跑了个没影。
郑太医却看着指间抓着的药材喃喃自语:“疑难杂症尚可医治,心疾如何能医?”
木桃回了雨松阁,便立马冲进主殿拉了那僧人去偏殿说话。
“大师,我拐着弯打探到了,你不是中药,你是中了情蛊。”她紧张地说,“虽然只要照着往日那般,便无性命之忧。但这蛊却只得下蛊之人可解。”
那僧人一听,却是立刻白了脸,木桃见状连忙安慰道:“不过也不要紧,总归是无性命之忧。天下之大,民间多高人,待我们出宫后,一定能找到神医解蛊的。”
那僧人一语不发,陷入沉思,木桃自顾自地接着说:“只要接下来的月圆之日,我待在大师的身边,不就好了。大师你放心,我定不会见死不救。”
那僧人闻言倏然抬眸,紧盯着她:“施主……何必为贫僧做到如此地步。”
“不打紧,大师助我出宫,也是我的恩人,即是恩人,有何不可。况且,不是什么难事。”她说的一派坦然,并不见床第之间那些羞涩之意。
妙寂一颗心却仿佛沉入谷底。
(本来还想再搞一点,实在是连写几章肉,给我写的四大皆空了,咱们开始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