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屏关依山而建,矗立在断裂的天屏峡谷之中,将一条连接明州的宽阔大道拦腰斩断。
皇院用短短半年时间,将无数人盼了许多年的才打开的天堑重新堵上,虽然留下了出入口,但是那倚仗山壁耸立的高大城墙,却让来往的行人不由得低头。
城墙还没有建造完成,其势已显,只差一股力量激发,很明显皇院是想靠这次萧若佩阻拦武者的气势,将天屏关的气势激发出来。
这样算来,皇院不管结局怎么样都没有吃亏。
如今的天屏关只有一个依靠山势做基础建起的框架,多数建筑都还裸露出梁柱,却已经隐隐显示出来宏伟。
山壁上的城墙雄奇高壮,对山下峡谷道路形成了压到般的气势,有飞桥横渡悬在空中,隐天蔽日。
山壁上的建筑依地形而设,有些凹进去崖壁之中,有些靠着打在坚实山壁上的横梁凸出悬崖之外,让人看得心惊胆战,光是凭借肉眼观察,萧若佩都有些担心那木头梁柱上的建筑会不会摔落下来,用通脉劲探测之后,却发现了那些打进了石壁之中的木头脉纹与石脉紧密相连,数以千计的横梁,将上方的建筑牢牢支撑,比天然生在山上的树木都要稳固得多。
皇院一直想要证明人力胜于自然,于是才有了这倚靠绝壁建筑雄关的雄心壮志。
天设险关,人建雄城。
萧若佩抚摸着关前像是要飞出石碑的刻字,轻蔑地笑了一下。
再大的雄心壮志,也掩盖不了皇院的私心,将这宏伟的建筑放在一个狭隘的心胸之中,堵住的不仅是来往明州的人,还有皇院通往那御座的道路。
他轻轻吐出一口闷气,转身离开了还在建造的天屏关,身后的筑匠们依然在仔细地勘察着天屏山的气势,好像在雕琢一枚精细的美玉,怕多损失一分一毫,稍微动一刀都要考虑会不会损伤其质。
萧若佩回到远行镇之后,去镇御府询问一番皇玉天买天屏山的详细消息。
因为天屏山已经成为了皇玉天的私人财产,所以镇御没有向萧若佩透露太多内幕,只不过告诉了萧若佩一件事。
皇玉天拥有天屏山的时间只有二十年,二十年后,他可以选择续期,但是就算续期也要跟其他竞争者竞价,按照最高价格继续获得天屏山的所有权,若是其他人的出价高过皇玉天,那天屏山就要易手了。
二十年…如果萧若佩用他的特殊能力去赚钱,二十年未必不能挣下一个比皇玉天更大的家业。
但萧若佩知道自己本事,就算一时间挣下了许多钱财,他也不知道如何管理,到最后别说用来买天屏山,估计他连自己有多少钱都数不清楚。
他并不是擅长跟钱财打交道的人,这一点李鲤已经明说了。
回去的路上他又想了一种办法,就是他加入皇院,要来天屏关的所有权。
凭他的实力,皇院舍得花这个价钱来收买他。
但是这与萧若佩本身的意志相悖。
“要是他们实在过分,我就拆掉这天屏山,看他拿什么拦!”萧若佩想得头疼,干脆就不去想了,反正以他现在的力量,移山搬海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光皇院多少心机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由于皇院暗中的宣扬,远行镇的人都知道有一位玉名侠到来,为了检查假造天光令的事情,准备在那道通往明州的大道上面拦下想进明州的武者。
消息的风向已经渐渐朝着萧若佩的身上吹到,在皇院或明或暗的指点之下,许多人都猜到了萧若佩的身份,路上受到了许多人的指指点点,在他走过之后,暗中总有些轻声议论。
以萧若佩的通脉劲,这镇里大小动静,丝毫逃不过他的耳目,只不过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他实在没有心思去管。
来到远行镇不过两天,他的事情就已经传开来了,这让萧若佩不得不佩服皇院控制舆论的本事。
回到暂时居住庭院之中,苏流穗挂着做饭时候的围裙坐在台阶上,看见萧若佩回来,她像只麻雀扑腾在稻穗之间,蹦着出来迎接。
“若佩回来了?天屏山的事情怎么样?”
看见苏流穗活泼的样子,萧若佩心中的闷气顿时散去了一大半,他开玩笑般回应:“想把山拆了。”
“拆呗。”苏流穗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干脆怂恿他果断一些:“拆了这些人也就不会像苍蝇一样聚在这里了,拆下来的泥土还可以运到云州填出一片陆地,多好。”
“你呀!”萧若佩敲了一下她的小脑瓜子笑骂道:“是不是觉得你哥我还不够被人讨厌的?”
苏流穗嘻嘻笑着:“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呢!”话锋一转,她接着说道:“今天煮了莲子羹,等会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哪能啊?这两天我都感觉我吃胖了一些。”萧若佩捏着自己的腰侧,长年的跋山涉水,加上今年一忙几乎天南地北逛了一遍,忙瘦了许多,这两天吃得好,肉都开始长回来了。
苏流穗满意地点头:“那就好,我决定了,这几个月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