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睡着的小二,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打着哈切开了门说,现在还剩两间房,可那位并不听他的话,直接冲上了二楼。
小二看他的衣服有些眼熟,昨晚他不是在店里住下了吗?
云蔚在房门口站着,有些不敢开门。
随着向北越走越远,他总想十七是不是已经醒来了,她那样好的身手,应该不会轻易被蒙汗药迷晕很久,随后她被催情香搅乱神智,真的和初九有了肌肤之亲。
虽说江湖之人都随性,男女之间的露水情缘,数不胜数,但难保十七就因此对初九青眼有加,更甚之,爱上了他。
反正十七说,她觉得初九样样比他都比他好。
想到爱,云蔚感觉自己心头积了一片阴云,沉甸甸灰蒙蒙,前路乃至自由渐渐失去了吸引力。
十七如今的饭菜做的很像样,话也多了不少,而且他还没见过十七面具下的样子。
所以不能让十七和初九搅和到一起,十七要爱也只能爱他,他可以勉为其难地让十七爱一下。
之后,他就迅速掉转马头回到了客栈,他盼望他们还没醒,但屋里忽然有动静。
………
十七从昏睡中醒了过来,有昏暗的天色从窗纸上透出来,应该是刚到寅时。
屋弥漫着一股特别的香气,不像花果檀木,味道是厚重又甜腻的,十七不大喜欢。
她拍拍身边的初九,初九没有反应,最后给他喂了一颗解毒丸,他才悠悠醒转。
云蔚和宁灵不在这里,屋门也被向外锁住,十七从窗户爬到屋顶,发现另一间屋子里也没有人,而且屋内很整洁,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十七摸摸腰间,本该在的竹筒,不翼而飞。所以他们应该是一起跑了。
十九说:“酒应该有问题,昨晚我喝得并不算多,怎么会毫无记忆地睡过去。”
“宁灵是宁家人,有刁钻古怪的药不稀奇。”倒是自己,怎么昨晚就放下防备,喝了很多酒呢?
屋里的味道还没散去,初九使劲嗅了嗅,随后开始打喷嚏,他的嗅觉很灵敏,直接导致鼻子受不了浓烈的气味,不光要打喷嚏,连带着牙和头隐隐的疼
“这是……啊切……什么味道?”
“不知道。”十七摇摇头,终于在放花盆的架子下面,发现了一把香。
她把香头戳在地上,转了几下,又吹了一口,好像都灭了。
但就在她随意把香扔到地上之后,有一根忽然闪过微弱的火光,香雾无形弥漫开来。
“走吧,去找人,这回干脆真的把他们绑起来算了。”十七有些懊恼,她从没做过这么麻烦的任务,任务对象不光花她的钱,叁天两头还想着跑,这么想还是杀人更痛快。
初九则摇头,“啊切……不行……把人绑起来……啊切……他们会和雇主说我们虐待,然后扣钱。”
原本十七客气地对待云蔚,也是因为这个顾虑,可现在她不想再迁就云蔚了,就应该把他手脚都捆起来,嘴也塞上。
听着屋里男女低声交谈的声音,云蔚心砰砰直跳,他们该不会在商量床上谁上谁下吧。
深吸一口气,他猛地推开门,无论如何,他都要做这根打鸳鸯的棒子。
然而他没看见想象中的香艳画面,两个人在屋里离得八丈远,十七正准备跳窗,而初九嘴上捂着一张手帕,一直切切切地打喷嚏。
十七回身看见云蔚,疑惑问:“你没跑?”
“我答应过你,不跑了。”
看他风尘仆仆的,十七烦躁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跑了就跑了,还回来做什么?”
“寻香虫你也拿走了,毫无顾虑才对。”十七从窗口走到桌前,好整以暇地坐下,她思忖,难道是云蔚发现那竹筒里不是真的寻香虫,而是一只普通的萤火虫吗?
“我跑了,你定然要受罚吧。”云蔚道,“宁灵说,你们四绝门犯了错的弟子,要受到很重的刑罚。”
云蔚踱进门里,合上房门,“我只是心地良善,不想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你而已,你不要多想。”
十七嘴角微翘,“那我还要承你的情。”
初九拿下帕子,把头伸出窗外,问云蔚宁灵在哪里,云蔚必然不能出卖宁灵,摇头无辜状,“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一溜烟就走了。”
这话鬼都不信,初九翻个白眼,蒙面从窗户上跳下去。他心里很是不平,凭什么师姐的任务对象就能乖乖回来,自己要护送的那位宁五小姐,则一拍马不见踪影,昨晚还夸他摸他,今天就毫不留情地走了,好一个狡猾的小骗子。
好在他也给宁灵吃了寻香虫的壳,不愁找不到她。
…………
因为催情香燃得又多又久,需要很长时间的通风才能完全散去。
十七和初九从小受训,寻常的迷药对她无甚作用,但云蔚闻了,反应强烈又迅速。
他感觉自己热意翻涌,四肢发软,但有一个地方倒是硬得出奇。他看向十七,发觉她好端端的,脸上连个汗珠都没有,忽然很是气愤。
于是他关上了窗户。
十七拦他,他没好气地说:“不关窗,别人看见怎么办?”
“看见什么?”
自然是看见他们在床上做些男女欢好之事。
云蔚没回答,坐在床上,“你承了我的情,就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