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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 2)

皇上登基后,一直视安定王为大患。

宁长乐根据情报分析,皇上是故意册封萧厉为安王,名正言顺地把十万安王军一分为二,收了五万纳入禁军,顺便把萧厉扣在京城牵制安定王。

萧厉可真是可怜呢。战时的少将军,平时的小质子。宁长乐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丫鬟久安正撕水煮鸡胸肉,一片片喂给乌云吃。

听此,抬头回答道:花姨也是这般说的。花姨说,皇上之所以想把县主嫁给安王,有消息称是太子怂恿的。他和二皇子争宠得厉害,想借助联姻拉拢安王。毕竟丞相是太子党之首。

宁长乐微微一笑:那我更应该嫁给萧厉了。丞相越是不如意,他越是开心。

久安顿了顿,说道:花姨让我劝你。花姨说,荣国府才是最合适的路。之前,我们已经搜集了很多荣国府的情报,安排进去了亲信。若少爷嫁给罗文瑾,不出三年,必定能掌控荣国府。

而安王这摊浑水的深浅,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少爷若去,就是步步踩在悬崖边,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递个消息给花姨,等我当了王妃,会同她碰面。

宁长乐话中之意不言而喻,他的决定不容更改。

哦。久安点了点头,继续喂乌云。

主子在她心中,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主子的决定,她遵从就是。若主子真有个万一,她会陪他赴死。

时间飞逝,一旬眨眼而过。

久安来报:少爷,罗公子又来了,见不见?

宁长乐看着手中的《孙子兵法》,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见。

长乐,耍小性子应当有个限度,瞧把文瑾急的,都求到我面前来了。

徐恩义走了进来,略显宠溺地说道。

爹。宁长乐反手扣住书名,起身行礼。

徐恩义被公主和女儿吵得头疼,看到大儿子对自己如此恭谨,心里十分受用。

文瑾品性温良,为人可靠,爹瞧着对你也是真心实意。你心中有怨,闹一闹也是应当的。不过,两人相处最重要的是沟通,有什么埋怨,也得见到人后撒气。

徐恩义一番劝解,感慨地说道:外人只看见我娶公主、步步高升的权势,谁又知晓伴君如伴虎的凶险?爹爹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公主虽为我妻,到底是公主,性格张扬跋扈又善妒。这些年,爹爹对你冷落,是怕对你关心,反而给你招惹危险。如今你有了个好归宿,爹爹心里替你高兴

说着说着,徐恩义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宁长乐亦是一脸动容:长乐明白。

两人父慈子孝的言语一番,最终在徐恩义的劝解下,宁长乐同意见罗文瑾一面。

罗文瑾在偏厅内,来回踱步,等得心焦不已。

下人道:罗公子,我们家公子在轩宇亭内等你。

罗文瑾欣喜得差点蹦起来,完全没有被称为竹兰名士该有的淡定儒雅,几乎一路小跑来到轩宇亭。

亭内的人长身玉立,一身白衣,冬日温暖的细光打在他身上,泛着柔和的浅金。

今日的情景,如四年前的初见何曾相似。

四年前,他到丞相府祝寿,迷路误入内院深处。长乐就站在不远处,神色淡淡,抬头望天。只这一眼,罗文瑾彻底沦陷。

他故意与长乐的弟弟交好,频频来丞相府拜访,就为了见长乐一面。用了两年时间才打动佳人。

两人虽见面不多,罗文瑾却越发倾慕。

长乐博采多学,常常一句话便能让他醍醐灌顶。他们是天地间最相配的一对。

还好,还好,没有错失。

罗文瑾整了整衣袍,眉眼柔和,声音尽显温柔:天晚,你愿意见我了?

宁长乐回头,神色平常,不喜不悲。

不知为何,罗文瑾的心跳不自觉加快,甚至有一点畏惧。

天晚,你听我说。父亲他们已经答应了我们俩的婚事,等县主成婚后,父亲就会上门提亲。日子我都看好了,四月十二是个大吉日,宜嫁娶。虽然时间紧了些,但三书六聘,样样我都会做到最好,绝不怠慢你

罗文瑾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甚至发誓说此生只娶天晚一人,绝不纳妾。

宁长乐随意地附和着。

罗文瑾见他兴致不高,着急地说道:天晚,你在怪我吗?半年前,我就向父亲提了与你的婚事。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对我家而言,接受有些困难。

我一直没有放弃,两个月前,父亲突然同意。我欢喜得一夜未睡,谁能想到,又发生那样的事我对徐聘婷没有半点想法。还好,庆幸都回归了正途。你我的缘分,想必是上天许下的。

宁长乐听此,嘴角勾了勾。

为何荣国公会突然同意?是因为早在一年前,宁长乐设计偶遇了当代大儒,也是荣国公的恩师闫絮。

两人相谈甚欢,时常书信往来。两个月前,宁长乐不小心向闫絮透漏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他嫁给罗文瑾,一切应当顺其自然的发生。唯一令宁长乐困惑的是

为何荣国公会突然改主意,要你娶县主?宁长乐问道。

罗文瑾吞吞吐吐半响后,才说道:我爹在与丞相商量时,徐娉婷听见了。过了几日,丞相来我家拜访,让我娶县主。县主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所以

我知晓了。是徐恩义能做出来的事。两面三刀,父子亲情于他而言,不过是筹码。

县主大婚前日,你来丞相府一趟。

罗文瑾一愣,不太舒服地说道:上次县主做法确实过分了些,可你们到底是兄妹,这般打她的脸,令她难受,不好吧

宁长乐摁了摁眉心,无奈地说道:想到哪里去了?我前几日在首饰铺定做了一对玉戒,玉料比不上相思玉戒,制式却一模一样,那日正好送到府上。

罗文瑾欣喜欲狂,连连说好。

成婚前一日,丞相府上下忙得脚不沾地。

徐聘婷又大闹了一场,将自己关在房内。连续闹了一个多月,今日绝食,明日跳河,后天上吊诸如此类,干打雷不下雨。

狼来了太多次,众人包括亲娘长公主都觉得乏了,让贴身丫鬟彩福好好伺候着,左不过再熬一夜。

徐聘婷换了身丫鬟装,不确定地问道:罗公子来了?

彩福小声回道:来了。今日忙,老爷让罗公子去了西院偏厅等徐长乐。我听下人说,徐长乐去首饰店取玉戒,少说一个时辰才能回来。

玉戒?!徐聘婷愤怒地握紧手中的细口瓷瓶,再三确定:这药可真管用?

徐聘婷手心出了一层细汗。她是京城第一贵女,怎么可以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病秧子?她绝不沦为京城贵女的笑话,也绝不会输给徐长乐。

彩福:小姐放心,宜春楼顶烈的合欢散,即便罗公子是柳下惠在世,也撑不住。

半个时辰后,宁长乐回到丞相府,即有仆人来报,罗公子在偏厅等他有好一会儿功夫。

宁长乐语气平和道:我知道了。你去同罗公子说一声,我换身衣服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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