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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3)(2 / 2)

没那么幸运的。

这些话都卡在了他的喉咙里,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掐灭一个人的希望,这种事情是很难做到的,以前谢朝可以面无表情的做那些事情,是基于很多原因的基础之上,可是这次唯独这次

他要怎么说得出口,怎么告诉韩洲其实秦承已经死了,在他第一次说分手后,秦承就毁了,他死了。

没有第二次了,再也没有了。

明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们去玩蹦极吧。韩洲其实有一点恐高,他却笑着道:我想跟你一起做那些我不敢做的事情,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

直到最后走的时候,谢朝都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他已经疲惫极了,333不在身边,他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本来韩洲也要跟来,却被谢朝拒绝,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今天一天给他的信息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特别是学校里照片墙那边管理员说的那句话,让他一直都无法理解。

他像是一瞬间失去了理解能力,每个字拆开看,他都懂,但是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今天拿到了韩洲的生日礼物,理论上秦承就过了他的二十四岁生日了,但是事实上,他永远停留在二十四岁那年,再也没有以后。

甚至连这个生日,都不算是他的。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谢朝在沙发上本来小歇着,被这声音猛地惊醒,他骤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额角布满了冷汗,他也不记得自己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只是焦虑压迫着他几乎喘不过气了,他低着头,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谢朝转过头看了眼,这才缓缓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门打开之后,外面的寒风灌了进来,他猝不及防呛了一口风雪,低咳了起来,入冬了,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大雪。

朝哥。333穿着外套,他站在门外,衣服上的雪花还没融化:我回来了。

谢朝愣怔了一下后,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道:进来吧。

333那张酷似江耀的脸,让他每一次都心头发颤,谢朝压下了心头翻腾的情绪,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来了?

外面的雪不小,谢朝拉开了窗帘,透过玻璃看去,能看到洋洋洒洒飘下来的大学,屋子里的灯光透着暖色,屋子里还开着空调,333进屋后就将门关上了,外套放在了衣帽架上,他道:我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说是今晚要下大学了,我想着秦承在医院里躺了那么长世界,身上旧伤不少,到了冬天本就不好受,这下大学就更容易疼了。

333预料的倒是不错,本来谢朝还没注意到,醒来后便察觉到骨骼里都带着一股酸疼的感觉,他转过身蜷缩在了沙发上,怀里抱着毯子,有些提不起劲:那你来也没用,你能替我疼吗?

我333一时语塞,他低声道:我不能。

谢朝微微垂着头,两人之间似乎又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再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样了,就在333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谢朝却道:对不起。

嗯?333愣了一下,没明白谢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想故意说这些话。谢朝太累了,他的头靠在了沙发上,低声道:这里的学校,就是我以前上过的学校,我今天去学校看了眼,我找到了我自己,也找到了江耀,但是

他有些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朝哥。333走过去,他给谢朝倒了杯水,而后抬手摸在了谢朝的额头上,眉头微微皱起:朝哥,你在发烧。

这样吗?333不说,谢朝还真的没有察觉到。

我去拿体温计,你查一下体温。说完333去了卧室,谢朝靠在沙发上,他近乎贪婪的看着333的背影,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江耀,但是他太想江耀了,看一眼也行,谢朝偏过头靠在了沙发上,轻轻蹭了一下眼角,大概真是发烧了吧,他觉得眼眶都有些发热了。

三十八度。333看了眼上面的温度,略微皱起眉头,而后便去找了退烧药,给谢朝喝下之后,他道:朝哥,你今天早点睡吧,如果还不退烧,我们就去医院。

嗯。谢朝躺在沙发上,他仰头看着头顶的吊灯,333见状走过去将灯给关了,阳台处的窗帘还是拉开的,从别人家的灯光照了出来,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雪花:我还有多少个世界的任务要做?

不知道。333如实回答道:这个得看朝哥你自己。

今天上午,我不是故意想对你发火的。谢朝的头枕在了沙发扶手上,333拿着小被子给他盖上,他道:我就是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333应了一声。

我离开他很久了,从我出了意外,进入任务世界开始,我就没看过他了,我甚至不知道那场车祸里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我都不知道。谢朝转过身,将面对着沙发里面,他略微蜷缩起来低声哽咽道: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了,我

333张了张口,他有很多话想要说,其中他真的很想问谢朝他真的确定江耀在那辆车上吗?真的确定吗?

谢朝出事的时候,江耀的坟头草,都已经比人高了吧。

可他看到谢朝这个样子的时候,却又不忍将这话说出口了。

睡吧,朝哥,我在这里。333声音低沉,他轻轻拍了拍谢朝的背部:睡吧。

谢朝的呼吸有些滞重,他缓缓阖上了双眼,放任自己在这熟悉的声音里迷失,最后坠入黑暗之中。

好一会儿之后,333发觉谢朝已经睡着了,他这才将人拦腰抱起,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下,盖上被子,而后靠在了一旁,隔着被子揽着怀里的人,将头埋在了谢朝的脖颈处,小声道:朝哥,你能不能记起一点关于我的事情,一点点也行,只要一点点,我就不怕疼了,再疼我都不怕。

重组不疼,是骗人的,333轻轻吻了一下谢朝的脖颈,微微阖上了眼睛,听着怀里人有些粗浅的呼吸声,稍稍安定了一点。

自从天台上的分手之后,一连三个月,谢朝都再也没有看到过江耀,即使在学校里听到有人谈论他,也只是匆匆戴上了耳机,逃避似的避开了任何关于江耀的信息。

谢朝。一人拦住了谢朝的路,这人头上还裹着纱布,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老规矩,还钱了。

嗯。谢朝应了一声,他将书包放下,从里面拿出了五叠厚厚的钱,这人接过去掂量了一下:哟,五万?你这从哪弄的?

关你什么事?谢朝面色并不太好,甚至有些苍白,以前他的眸光里透着一丝不耐,可如今的他眼底如同一滩死水:让开。

啧,你这脾气还真是改不了了。这人笑了一声,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今儿本来没打算来找你的,正好遇到了,就来找你玩玩,喏,钱给你,我可不敢要你的钱了。

阿文把钱塞回了谢朝的怀里,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可不想给开瓢第二次了。

谢朝目光落在了这人的头上,他语气沉了沉:江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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