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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4)(1 / 2)

景北渊阻止了温客行想要拜谢的手,缓缓说道:温公子,切不可多礼,我原欠子舒一条命

北渊,叙旧之事,以后慢慢再谈,温公子已昏迷多日,已失先机,恐怕此时周庄主与白前辈已经被押到了晋州,当务之急是要把人先救出来,但天窗戒备森严,咱们几人恐难成事。乌溪负手而立,先阻止了景北渊与温客行的话头,冷静地分析着现在的要紧之事。

温客行听到他的话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还有天窗围攻四季山庄的事情,心立马提了起来,焦急的问:你说阿絮和老白怎么了?

师叔,师父和太师叔为了保护我们被天窗的人抓走了,已经有了五日了。张成岭扶着温客行急切的说。

不行,阿絮和老白身上都有伤,我要去救他们!温客行一听他们都已经被抓走五日了,也顾不得身上的虚弱无力,就想下床去赶晋州,却被乌溪拦住了。

温公子,你冷静一点,天窗戒备森严,我们此番南疆之行带的侍卫并不多,远水又解不了近渴,只有我们几个孤身闯晋州,很难成事。

七爷,大巫,若我们里应外合,能有几分把握?韩英伤势虽重,但在大巫妙手下却先温客行一天醒来,听到卧房内传来的响动,便让大巫的侍卫扶着他走了进来。

内应外合,山庄旧部不都被晋王残害殆尽了吗?乌溪疑惑的问道,哪来的内应跟他们外合呀?

天窗中还有山庄旧部的弟子,我能设法联系到星明子晨他们,让他们暗中打探庄主和白前辈的下落,与我们内应外合。韩英有气无力的说。

既然有内应,就有几分把握,但只有我们几个怕是闯不进晋州啊!这虽然比他们之前预想的要好上太多,但景北渊看了一圈周围,还是皱紧了眉头,他们带来的侍卫并不多。

人手的事,我来想办法温客行只犹豫一瞬,便打定了主意,为了救周子舒和白衣,他必须得回鬼谷一趟了,但在他冒险之前必须得把张成岭安排妥当。

温客行拉过张成岭的手,却对着七爷和大巫郑重其事地说:温某还有一事相求。

温公子但说无妨!景北渊说道。

晋州一行此去凶险,让成岭一个人留四季山庄,我不放心,还请劳烦七爷派手下护送成岭至大孤山剑派沈慎处,如此我才能无后顾之忧。

师叔,我不走,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救师父他们!张成岭一听温客行要把他送走就着急了,抓着他的手急切地说。

傻小子,你去能干什么?你平安无事,你师父他们才能安心,我也能放手一搏,乖,去你沈叔叔那里,等我把你师父他们救出来,再去大孤山接你。温客行抚了抚少年汗湿的额发,耐心劝慰着。

张成岭也知道自己跟过去怕是只能拖后腿,就算不情不愿,也还是很乖的跟着景北渊的侍卫,一个叫做阿沁莱的精干青年启程前往大孤山。

而温客行他们则各自忙碌起来,为搭救周子舒和白衣而做好万全的打算。

温客行缓回气力之后,便立刻联系鬼谷中人,马不停蹄赶回距此地不远的青崖山。而韩英则被七爷带到他在昆州与晋州交界的一处隐蔽别院,继续接受大巫的调治,期间不断联系天窗内的内应,打探周子舒与白衣的下落。

正月初七晋州城

远远望着那风雪掩映下的肃杀城墙,周子舒心情特别复杂,时隔一年他没想到竟又回了这处伤心之地,遥想一年前,他心灰意冷,孤身纵马离去时的场景,仿若昨日再现,但如今心境却又迥然不同。

随着马车缓缓驶近城下,白衣也将神思彻底从内府中抽离,经过七日的奔波,他缓慢调息,将灵力恢复至四成左右,遥望着那巍峨的城墙,心中却还是忐忑不安,这是晋王的地界,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子舒周全。

马车驶进晋王府,停在周子舒曾经的居所重明苑,随着明里暗里数百侍卫杀手将这处团团包围,直到看着周子舒与白衣跳下马车,缓缓走入院中,段鹏举才真正将心放回肚子里,勉强从白衣死亡的阴影中挣扎出来,看着那两道相携进屋的背影,眼中复又燃起熊熊怒火,他段鹏举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定要让那姓白的百倍偿还。

周子舒推门而入,入目所见,家居摆设,还有墙上的那幅他画了十年的九九消寒图,竟是一年前他离去时的模样,并无半分不同,屋舍被打扫得非常干净,就像是主人从未离开。

白衣跟随着周子舒踱到墙边的那幅消寒图下,看着他指尖摩梭着那一朵唯一洁白的梅花,脸上的自责消沉,已被岁月磨成了淡然平静的模样,只是那浓重的哀伤与悲戚却如烙印般深深刻在心底。

十年血海沉浮,四季山庄八十一人,九九归一,随着消寒图上渐次绽放的血色梅花,尽数葬送在他的手里,如今重返故地,也是时候跟晋王做一个了断了。

既来之则安之,以不变应万变,子舒,你放心,我就算拼死也会护你周全。白衣看着艳红中那唯一的一朵洁白,神情极其坚定,他的遗憾已经够多了,这次就算拼死也绝不能让这幅消寒图成形。

这幅消寒图上的八十朵梅花,皆是由亡人血绘成的呀。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与其关心我的安危,你应该担忧一下你自己,你把段鹏举吓成那样,他一定会怀恨在心,唆使王爷对你不利。周子舒叹息一声,转过身,看着神情冷肃的白衣。眼眸中写满了担扰。

怀璧其罪啊,如今这块璀璨怀璧的已经是瓮中之鳖,他怎能不担心呀?

就凭那个贪生怕死的草包,能拿我怎样,晋王如何,晋州军又如何,都是些凡夫俗子,□□凡胎,还不抵龙孝那个孽障炼制的药人扛摔耐打,若真到了兵戎相见那一步,我也能带你杀出一条血路。虽然在周子舒他们面前,白衣一向是温和好脾气的,但他的骄傲自负却刻在了骨子里,越是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他越是能冷静自持,甚至隐隐透着一股要将天捅翻的狂傲。

双拳难敌四手,师叔听我一句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以保全自身为重,晋王是我的表哥,在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他不会拿我怎样的。周子舒岂看不出他冷静神情下那破釜沉舟的疯狂,

你骗不了我的。白衣微垂双眸,走到桌边,执起一壶应该是新沏的热茶,打开壶盖嗅了嗅,发现并无异常,才翻出茶杯斟了一杯,递到周子舒面前。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他举着茶杯,两双相似的眉眼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杯中!

周子舒接过热茶,浅抿一口,所有的忧虑和不安如大海退潮般归入心底,现在确实不是他该杞人忧天的时候。

两人相对而立,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忽然门口传来规律的叩门声,两人侧头看去,只见门外是段鹏举带着两位身着天窗墨青制服幅头戴面巾的少年,正一手捧着一个托盘,躬身立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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