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
不等他开口,孟晚陶便又道:“现在就走!”
陈六忙道:“三小姐,主子临走前吩咐一定要护三小姐周全,玉门关外形势险峻……”
孟晚陶打断他的话:“就是因为险峻,我才要去。”
若宫珏没事,那便是最好的,若他真出了什么事……她一定要陪着他。
“我亲自去找,”孟晚陶道:“别的话不用说了,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
说完,她就回去收拾随身物品。
不管是陈六和小瓷都不想让她去。
且不说路途遥远,那边到底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自然是待在这里是最稳妥最安全的。
“主子一定没事,”一个时辰后,陈六继续苦口婆心:“三小姐还是不要为难属下了。”
孟晚陶是一定要去的。
她看了陈六一眼:“不坐马车了,我骑马,从这里快马加鞭,到玉门关,需要多久?”
陈六:“……”
见劝不住,陈六只得妥协:“三小姐还是坐马车罢,日夜兼程,三四日能到。”
孟晚陶没逞强,她骑术一般,万一摔了磕了的,影响行程。
她上马车:“走罢。”
小瓷要跟着上车,被孟晚陶制止:“你就留在这里。”
既然关外情势不明,多一个人去就多一分危险。
她是为着宫珏,小瓷没必要为着她冒这个险。
小瓷不答应,非要跟着。
孟晚陶沉下脸:“别闹,你就在这里。”
说着掰开小瓷的手狠心地把她推开,就让陈六启程。
小瓷眼泪就掉下来了,哭着在后面追。
但她哪里追得上疾行的马车,很快就追不上了。
做出这个决定后,孟晚陶心里就一片澄净。
不管那边是什么情况,她都一定要找到他。
脚程快一些,也就三日时间。
很快就到了。
车轮压过青石板的地面,咕噜声传进她耳朵里,她攥着手里的貔貅玉佩,面色沉静如水。
宫珏,我马上就来了。
马车行了一夜,天快亮时,孟晚陶有些困,快睡着时,马车陡然停下。
她猛地惊醒。
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李渠熟悉的嗓音:“三小姐,王爷与赵将军联手,大破敌军,于昨日一早收回了玉门关。”
孟晚陶忙掀开车帘。
李渠一身又是血又是泥浆,狼狈至极,但眼睛却格外亮。
看到孟晚陶,马上抱拳:“王爷一切无恙,特命属下来报信,三小姐不必担忧。”
打从离开京城那日起,到现在,足足七日,她提心吊胆了七日,终于等来了宫珏的消息。
还是好消息。
压抑的情绪一下得到释放,孟晚陶眼泪立刻落了下来。
见孟晚陶哭了,李渠和陈六都慌了,两人手忙脚乱,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干巴巴地道:“这是好消息,三小姐怎么哭了?”
孟晚陶哭了一会儿,笑着擦掉脸上的泪,冲李渠道:“我知道。”
等她情绪缓和一些后,李渠才问出心中疑问:“三小姐怎么没留在蜀中?”
陈六便把孟晚陶非要去边关找宫珏的事跟李渠说了。
得亏没事了,也得亏他跟李渠心有灵犀走的是同一条路,要不然路上错过了,他再带着三小姐去玉门关,主子非打他板子不可。
李渠先是愕然,然后笑了:“主子就是怕三小姐会担心,一破敌军,就特意命属下回来传信。”
“这是主子让我带给三小姐的。”李渠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从字迹中可以看出当时情况紧急,或者是宫珏比较着急,没顾上特意寻纸笔便写了信让李渠赶紧送回来。
上面写了一句诗: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然后还有一行小字:安好勿念,兀自珍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