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到圣旨的时候,小瓷可害怕了,一听到圣旨,就跪下了,但现在,也不知是沉稳了,还是见多了,她还有胆子盯着李公公打量了一会儿。
她瞧着,李公公比上次圆润了些。
果然宫里的伙食就是好。
后面带了那么多箱子,不知道这次又会赏赐小姐什么……
跟着小姐一起跪下接旨时,小瓷都还在心里猜,这次到底有什么。
猜也是依着前两次的赏赐推测,但这次大大超出她的意料。
前两次都没有赏赐过首饰,怎么今儿赏了那么多首饰?
玉镯子、金镯子还有什么珊瑚手串,金簪银簪玉簪还有镶宝石珠子的簪子,再有各式耳坠……枚不胜数。
就连扇坠子都赐了好几个。
还有一柄玉如意!
小瓷跪在那儿,听着一串的赏赐,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得多少钱啊!
上次小姐同赵小姐一起去珍宝斋,她跟着的,样式材质好的首饰,都很贵的,小姐都只舍得买一根玉簪子。
小瓷听着听着,就开始美,后面的赏赐她就没顾上听了。
孟晚陶虽没小瓷这么夸张,但听着这几乎不停歇的赏赐,她心里也有些震惊。
这次赏这么多?
前两次就罢了,这一次……
孟晚陶心里有些不安。
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她真这么重要到需要这么频繁的封赏,怎么之前十几年过得那样艰难?都饿死了。
好容易等李公公读完了圣旨和封赏单子,孟晚陶心里的不安更浓了。
赏赐的也……太多了!
“三小姐,”李公公合上圣旨,笑着道:“接旨罢。”
孟晚陶谢过恩,起身后,看着李公公,一脸平和道:“臣女不过是内宅女儿,并不曾立过什么功,身无长物的,皇上太后,赏赐这般多,实在心下不安。”
李公公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道:“三小姐过谦了,皇上和太后一直都是记得孟将军的。”
还是因为孟晚陶的父母?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李公公这么说,还说得这般笃定,让她尽可安心,孟晚陶还是安不了心。
要知道,前几日京城关于她于伯爵府不和的传言可是传了好几日,太后与皇上既要赏赐她,不可能不问她的情况。
等等……若是问了她的情况,知她这些年过得不易,才又封赏这么多,是不是太后和皇上在可怜她?
这么一想,孟晚陶心里的不安也消减了不少,对着李公公的笑也更会心了些。
“公公从京城一路到这里来,实在辛苦,冬日里天干物燥,走了这么远的路,进来喝杯茶罢。”
前两次李公公都没应,今日他想了想,道:“也好,多谢三小姐美意。”
李公公肯赏脸喝茶,这在孟晚陶眼里便是,李公公愿意卖她个好,愿意同她攀扯些关系的意思。
孟晚陶心里最后一丝不安也散了。
礼仪周到地把李公公连同与李公公一道来的宫人,都请进了厅上喝茶。
“我一向粗笨,”大枣小枣奉了茶水和点心上来后,孟晚陶笑着对李公公道:“庄子上也没甚好茶,公公别嫌弃。”
“三小姐实在笑话则个了,”李公公端起茶,笑着道:“杂家也不过是个做奴才的,三小姐这般说就言重了。”
孟晚陶示意了下:“这些点心,也都是自己做的,公公也可尝尝,都是寻常东西。”
李公公笑了:“三小姐这么说就是谦虚了,如今京城谁不知道三小姐铺子里出的点心最是难得。”
说着,他冲跟着他的宫人道:“你们也都尝尝,这可是喜乐美食铺拿钱都不好到的。”
打从上次李公公来宣旨走的时候收了孟三小姐一些点心,这点心便在他们这群人里出了名了,喜乐美食铺开张后,李公公也托人买过几次。
他们一来出宫不便,二来喜乐美食铺的东西实在不好买,每日要排队不说,排了还不一定能买的上,所以每次有谁托外面买到点带进宫里,都特别受欢迎。
现在有现成的,不用花钱不说,还这么多,这些宫人年岁大多不大,一个个都眉开眼笑,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朝孟晚陶道谢。
见他们是真的喜欢,不似佯装,孟晚陶示意大枣:“咱们庄子也没甚稀罕物,也就一些自己做的吃食,公公既然不嫌弃,就装一些带着路上吃。”
大枣忙应道:“是。”
话音落,便出去准备了。
李公公也没驳孟晚陶的话,见她说过会给带一些回去后,小宫人们都挺开心,便笑着道:“那杂家便也同三小姐客气了,先谢过三小姐美意。”
“公公同众位内侍官一路辛苦,”孟晚陶又道:“这个时辰,庄子里已经做好了午饭,都是些粗茶淡饭,公公若不嫌弃,便用些饭菜,再回宫复命呢?”
李公公忙摆手:“三小姐美意杂家实在心领,但宫里差事实在多,喝茶水已是打扰三小姐了。”
喝茶与吃饭,传出去到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