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系了围裙,但他还是清楚地分辨出,玉佩被孟晚陶摘了。
宫珏眉心登时蹙了起来。
察觉到他的神色,孟晚陶凑到他跟前, 小声解释:“要干活,走来走去,带着容易磕碰着,我先收起来了。”
宫珏眉宇间的疑惑这才消失。
两人突然谁也没再开口说话,安静沉默的气氛,让孟晚陶隐隐觉得有些诡异不自在。
像是是黏腻的东西裹缠着她,让她有些透不上气,偏偏她还不太想走开,只能这么又不自在又混乱地待在原地。
过了好半晌,孟晚陶总算调整好了情绪,她撩起眼皮,看了宫珏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和往常一样,在帮着干活,别提多冷静了。
孟晚陶稍稍有点诧异,她刚刚怎么回事?
人家那么平静,怎么她跟偷了东西似的浑身不自在?
要收回视线时,宫珏眼睛轻轻眨了眨,抬手去拿架子上的工具,这一动,脑袋自然偏过去一些,露出线条完美的脖颈和下颌曲线。
尤其是侧颜下的五官,更是绝。
孟晚陶还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宫珏。
她不自禁吞咽了下。
宫珏拿完宫珏回头,绷着一张看不出任何异常的脸,微微挑眉:“怎么?”
半下午温柔的阳光落在眉宇间,这么不经意地抬眼,帅得孟晚陶呼吸都窒住了。
好片刻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没事。”
她慌忙转过头,努力去平复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恃靓行凶啊!
帅而不自知,最要命!
宫珏看着她红彤彤的耳朵和染了绯色的脖颈,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他当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事实上,孟晚陶凑近的那瞬间,他心跳和呼吸就乱了。
不过是自制力强,硬生生压抑着调整了。
到孟晚陶盯着他看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得很。
他之前有个小发现,就是孟晚陶似乎很爱盯着他侧脸出神。
虽然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但今日他就是莫名地喜欢她注视的目光。
便在她偷偷盯着自己看时,故意去拿架子上并不需要的工具。
而这一切,孟晚陶丝毫不知。
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对劲。
又过了一会儿,孟晚陶心绪彻底调整好,才小声对宫珏道:“谢谢啊。”
谢谢你送我那么贵重的玉佩。
宫珏眼眸微垂,看上去安静又美好,他道:“说谢谢就见外了。”
若李渠此时在定能听出,主子嗓音里的喜悦。
孟晚陶笑了一下:“那好罢。”
等她有钱了,就送他个更好的。
今日喜事太多,再加上两人莫名打破了一层什么禁锢般,庄子上的气氛格外好。
承誉伯府阴沉地却像是承誉伯没救快要死了一样。
余氏想不到孟晚陶会单独收到翌阳郡主的帖子,老夫人自然也想不到。
这事极大地打算了他们的计划,虽然生气,却又不好发作,否则传出去让人知道,还以为他们对翌阳郡主不满。
这气也只能自己咽下。
也因为这个,孟晚陶又不尊重余氏不尊重伯爵府的态度,反倒之前那么让伯爵府一众人愤怒了。
只是现在失了这么绝佳的拿捏孟晚陶的机会,错过这一次,他们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孟晚陶乖乖听话。
尤其现在孟晚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在翌阳郡主那里挂上了号,往后会更难办。
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过了会儿,她像是自我催眠一般,对黑着脸的余氏道:“翌阳郡主最重规矩,又是先帝最宠的堂妹,也是当今圣上的姑姑,皇上下了两道旨意,满京城都知道,翌阳郡主初回京城,远的不提,最近发生的事自然会有人汇报,想来翌阳郡主是为着那两道圣旨来的,无论如何总要全了皇上和太后的面子。”
绝不可能是翌阳郡主对孟晚陶另眼相看。
且不说翌阳郡主回京还不到一个月,孟晚陶那个丫头又有哪里值得翌阳郡主另眼相看的?
这般想着,老夫人就更加肯定了:“翌阳郡主没出嫁时,就跟太后关系最好,成婚后在京城时也时常进宫陪太后说话,定然是顾念着太后,肯定是这样的!”
满天下都知道,太后与摄政王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