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厨房里也没异样,孟晚陶也没多想,只是把那个碗特意拿了出来放在厨房外面的窗台上,专门用来盛剩饭给那些小家伙们吃。
不远处一颗茂密的树上,李渠隐匿其中,原本听到那句‘把野猫都勾来了’就让他面露囧色,再看到特意拿出来放在窗台的碗,更是汗颜……
为了怕孟晚陶起疑,他特意带了盅来的,把花生露倒进自己的盅里后,有把碗原样放了回去。
到底是没经过主人家允许,拿人家东西不太好,他原本来的时候是打算放银子的,但后来想想,放银子实在太显眼,还容易让人生疑,便把银子又收了,把花生露给主子送回去后,特意去厨房装了一兜米送来倒进她们的米缸里,米他拿得不算少,至少足够顶这碗花生露的,而且米也不容易被发现。
听她们主仆四人的聊天,果然没有发现异常,就是把他们主子说成是什么野猫这件事,他可得捂严实了,千万不能让主子知道。
要是让主子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口中贪嘴的野猫,还被人特意放了个碗在窗台上投喂,怕不是要剥他的皮!
看着她们主仆丰盛又美味的早饭,李渠很是遗憾,这要是晚上,他还能再给主子偷偷弄点回去,想到昨晚他放了米回来,主子就把那一大盅花生露喝完了,他就更遗憾了,这、这可剩的比昨晚还多呢!
要是带回去,主子肯定开心。
尤其是看到孟晚陶还把窗台的碗里倒满了花生露后,还放了两个黄橙橙的小馅饼……他第一品尝到了心疼的滋味。
孟晚陶把花生露和小馅饼给小家伙(们)放好后,就带着小瓷她们又去了花生田捡花生去了。
李渠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冒险。
这边庄子已经忙碌起来,人来人往,为了一碗花生露,暴露形迹和主子身份,不值。
中午,孟晚陶回来做午饭,见窗台上的花生露和小馅饼都没有被动过,有些诧异,小家伙(们)只晚上出来么?
孟晚陶没放弃,午饭做的焖饭还蔬菜羹,特意给小家伙(们)稍稍留了一点焖饭在窗台的碗里。
看着被倒掉的花生露,李渠:“……”心痛。
到了傍晚,看到焖饭也没动,孟晚陶有点奇怪,不知道是小家伙(们)白日里不出来,还是不喜欢吃焖饭。
晚上她特意又放了些晚饭做的千层饼和豆腐脑。
第二天一早,看着碗里丝毫没变化的豆腐脑和千层饼,孟晚陶心道,这小东西只喜欢花生露么?
于是第二天晚上,她特意磨了花生露,还特意剩了些放在窗台的碗里。
第三天一早,看到碗里没被动过的花生露,孟晚陶确认了,可能那只小家伙只是搞突然袭击的,并不是天天都会来。
既然这样她就不浪费粮食了。
她不知道,这两日的夜里,李渠看着窗台上的食物,心有多痛!
这么多好吃的,要是拿给主子,主子得多开心啊!
可偏偏,这盛东西的碗,叫小瓷的那个丫头都没认真洗,这让他怎么拿给主子?
最让他痛心的是,这两日的剩饭,孟晚陶都放到了窗台,厨房里啥也没有,他也没办法给主子偷偷拿回去点儿尝鲜,只能顶着主子的低气压汇报他的盯梢工作。
之后几天都是如此。
连着几天都只能听到李渠汇报孟家那个三小姐一日三顿又做了什么美食的宫珏,很不开心。
主子不开心,李渠连同老邛在内的手下,都有些心惊胆战。
这日,孟晚陶捡完了地里的花生后,便带着三人一起去镇上的集市买菜种子,顺便再扯几身换洗衣服。
比较幸运的是,今儿鸡蛋价儿好,再加上又往干货店出了两袋花生,扯了衣服后,银子还有剩,孟晚陶便买了四根糖葫芦,还有其他的一些零嘴,边吃边回庄子。
“糖葫芦、好……好……好吃!”小瓷塞得嘴巴满满,还非要发表意见,唔唔哝哝的。
“嗯,味道还可以。”孟晚陶点点头,见她们竟然这么喜欢糖葫芦,又道:“这个好做,刚刚买的有一些山楂果,回去我给你们做。”
大枣小枣第一次吃到糖葫芦这样的零嘴,她们可不像小瓷那般单纯,吃得很是珍惜,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发誓,小姐对她们这样好,她们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
听到小姐说回去给她们做糖葫芦,大枣小枣眼睛都亮了。
“真的吗?”小枣最先忍不住,惊喜地问:“小姐会做糖葫芦?”
孟晚陶笑了笑:“没做过,不过我刚刚看了会儿,这东西不难,回去试试。”她会做,也自己做过,但在这里她没做过。
哪怕是这样说,也足够三人开心的。
在她们眼里,小姐那么聪明,肯定无所不能,说试试只是谦虚!
因为买的不仅有菜种子,还有菜苗苗,回到庄子后,便先去地里把菜苗苗种上了,等浇了水,已经申时,好在糖葫芦做起来简单,很快小瓷,大枣小枣就人手两支糖葫芦。
夕阳下隐匿在树枝子里的李渠:“………………”
今天的工作量比往日大一些,晚饭后没多久主仆四人就睡了。
等灯熄了好一会儿,确认她们都睡了,李渠才从夜色中闪身进了厨房。
今儿的晚饭是油泼面,他离得那么远都闻到味了,香的很。
只可惜,没有剩。
剩下的只有案板的半块白萝卜上插着的五支糖葫芦——许久没做糖葫芦了,一时没掌握准糖浆的量,熬多了,糖浆又不能放,只能都做了糖葫芦,便做多了。
看着这五支糖葫芦,李渠很纠结。
想到这几日庄子里越来越凝滞的气息,他一咬牙,拿了一支。
左右五支呢,他拿走一支还有四支呢,回头就多给孟三小姐多补偿些米面好了,总归不会让她吃亏。
睡梦中,孟晚陶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