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颜安的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其实……我挺佩服她的。”
“佩服她什么？”
“她敢反驳顾子秋，还敢阳奉阴违。他卖假古董的事情，你知道吧？”
宋宪点头。
“前段时间，顾子秋带着一批货去了港区，本打算把那批赝品卖给那些啥也不懂的老外。可后来被发现了，就是颜安干的。”
宋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几秒问：“她身边的老郑是怎么死的？”
“假古董的事儿，顾子秋怀疑是颜安，老郑是替她背了锅，被枪杀后丢进海里了。颜安连他的尸骨都没有找到……没想到，老郑刚死没多久，她也……”
唐焦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心情，他感叹的说：“可能下一个就会是我了，或者是侯思远。”
宋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表态。
“算了，不说那些事儿了，说点高兴的吧。”
宋宪不屑冷笑，“我们之间，还有高兴的事情可以说？”
唐焦点头，“还真有一件。你知道鱼白村吧？”
宋宪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家好像就是叫鱼白村吧？”
“嗯，我们村有一所小学，我爸是那个学校的校长，其实说是学校，不过就是几间猪栏改的，我小时候就是在那念的，我们这边是课堂，隔壁就有一头猪，很臭。不过现在盖了一栋的小楼，是启点慈善捐的。那种环境，对于农村孩子来说，可以改变命运，所以我这一声谢谢，是应该的。”
宋宪狐疑的看着他，“那你是应该谢我。不过……你现在挣的也不少吧？现在每天喝的红酒要几百吧？抽的烟是雪茄，谈起生意几万起步。你要是扶一手你老家，也用不着和我说谢谢。”
唐焦靠在沙发上，昂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村的人，都以为我死了好几年了。”
“……”
“真事儿。我离开学校那一年，我爸就把我的骨灰埋了。其实他们埋的是一个叫程汀的人，比我大一届，睡了我的女朋友，然后就被我拿刀捅死了。那时候也是年少轻狂，原以为自己要进派出所的，结果被顾家给救了，唯一条件就是让我给他们当狗，不允许我和家里联系。”
宋宪问：“那颜安的情况是不是和你差不多？我其实挺想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情况的，但我听说，她好像是个孤儿。”
唐焦说：“我和颜安认识也好些年了，不过就算时间再长，在她心里，你的分量可比我重多了，所以她的情况你应该比我了解的更多。不过我倒是听说，她的确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后来卖给了顾家。其实像她那样的孩子有很多，都是从小被培养，等养到大了一些，就送人、当替罪羊什么的，挺复杂的。”
宋宪听了还是有些难过。
他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唐焦忽然喊住了他，说道：“宋宪，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说说看。”
“你和顾子秋之间的恩怨很深，以后肯定还有交集的，我可以给你当内应。”
宋宪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唐焦忽然跪了下来说道：“只求等到我要死的那一天，你能拉我一把。”
“看你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