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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2 / 2)

【刘赫:我现在有种惶恐,不会我们宿舍除了我都是大佬吧!我早就怀疑平江了,兼职也没有这种兼职法,还有@陆高,你高冷的外表就充满了神秘气质。】

虞秋噗嗤笑出来。

宿舍里有个活宝真的很有意思。

陆高则是直接在群里扔了一个链接。

【刘赫:这什么?】

虞秋也好奇点开。

是一本小说,名字叫《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是大佬》。

虞秋:

扒一扒,高冷酷哥每天都在看什么小说。

【刘赫:瞳孔地震.jpg】

【刘赫:我去,还真有这种小说啊?我得学习学习!】

群里没了消息,虞秋爬起来洗漱吃饭。

绣品已经完成,还剩最后一道工序装裱。

虞秋自己会装裱,但需要定制裱框。

泉源街有一家装裱店,会帮客人装裱字画、绣品之类的,跟逢秋工作室合作多年,不论是软裱还是硬裱,手艺都很不错,硬裱裱框的质地和工艺有口皆碑。

虞秋测了绣品的尺寸,前往泉源街。

梧桐叶纷纷扬扬,落了满地。高阔的枝叶遮住天空,远远望去,如同一条浅黄泛旧的时光隧道。

他在装裱店前驻足。

店面招牌换了新的,店内装潢也褪去了旧时的残破。

一位老师傅穿着深蓝色工装,外面套着围兜,正低头认真装裱一幅大字。

虞秋踏进去。

老师傅听到动静,抬头瞅了一眼,逆着光,他看不清虞秋的脸,只瞧出是个年轻人。

小伙子,要装裱吗?他随口问了一句,又低下头工作。

虞秋迈出逆光区,站在老师傅工作台前,轻轻一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俊秀的脸泛着玉白的光。

钟伯伯,您手艺越来越好了。

钟师傅惊讶抬头:你怎么知道

看清虞秋的脸后,倏然愣住。

十八岁的虞秋精致讲究,与十岁以前的他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十岁以前的虞秋,瘦小沉默,干瘪得就像即将枯萎的禾苗。

但改变再多,五官依稀留有小时候的影子。

钟师傅目力极强,一下就记起来了。

你是不是陶师傅家的孩子?哎呦,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快,快坐下。

钟师傅热情招呼他。

虞秋真诚笑道:当然记得,我妈以前总是夸您手艺好,人又热心,我想忘记都难。

哈哈哈哈,钟师傅摆摆手,要说手艺,你妈妈才叫好咧,要不是去得早,恐怕哎呦,看我这老头子,说这些干什么!对不住啊孩子。

虞秋笑着转移话题:钟伯伯,我想在您这定制裱框。

你稍微等一会儿,钟师傅指指工作台,这个快做好了,正巧,我家那讨债鬼昨天回来了,正在里面打游戏,我叫他出来陪你说说话。

没等虞秋反应,他就扯着嗓子朝里面喊:阿宇!阿宇!

里屋传来懒洋洋的声音:爸,啥事儿啊?

钟师傅: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我正忙着,你陪人说说话!

谁啊?钟宇有气无力地走出来,漫不经心往虞秋脸上一瞥,一下愣住了。

他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但完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长得这么帅,应该不会忘啊。

对比帅哥的整洁衣着,再看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和脚上老旧的拖鞋,钟宇心里计较一番,皱眉问虞秋:你是?

这都认不出来?钟师傅先怼他一顿,你陶阿姨家的小秋啊!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成天就知道打游戏,脑子都坏掉了。

钟宇:

熟悉的斥责让他猛地想起从前。

他盯着虞秋的脸,惊讶道:你是虞秋?!

嗯,好久不见。虞秋笑意浅浅。

有的人单单站在那儿,就是一幅灵动的画。

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都没认出来!钟宇说完却又摇摇头,仔细看也没什么大变化,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他指的是气质。

虞秋浅茶色眼眸轻轻一眨,似漾起涟漪,笑起来时清俊灵秀。

你也是,变化很大。

钟宇忽地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那什么,你要喝水吗?

虞秋摇摇头。

他不说话,钟宇也想不出什么话题,只能尴尬地问:你来这是要装裱吗?

定制裱框。虞秋神情恬淡道,我妈说钟伯伯手艺精湛,这么多年过去,肯定更好。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青年身上洒下一层金橘色的光。

钟宇怔了怔,忽问:是要装裱绣品?你自己绣的?

童年的记忆再次翻涌,虞秋闭了闭目,强行压下不悦,侧首看向钟宇,目光平静而骄矜。

是,我自己绣的。

不见儿时的瑟缩与自卑。

钟宇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羞愧地抓了抓脸,那什么,其实我们以前都

小秋啊,我这边装好了,钟师傅大着嗓门笑着说,你过来,说说想要什么样的裱框。

钟宇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么被打散。他惭愧暗叹,厚着脸皮跟在虞秋身后。

虞秋走过去,打开手机里的相册,点开一张照片。

钟伯伯您眼光好,帮我看看什么样的裱框合适。

给绣品装裱是很讲究的。

裱框的尺寸、质地先不论,其颜色要与绣品的基本色调相配,最好是能相得益彰。

钟师傅干这行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嚯了一声:这绣品不俗啊,而且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这真是你绣出来的?!钟宇惊讶道,看着就像照片啊!

钟师傅眼睛一亮:这不是咱们泉源街吗!还是十年前的街,梧桐树还没现在这么大,那个卖馄饨的摊子早几年回老家了,还有墙面上这个口号,也早就没了。

他激动地说着十年前的事,仿佛一下子回到泛黄的旧时光里。

这是一条快要被人遗忘的老街。

街旁尚显稚嫩的梧桐树茁壮成长,低矮的商铺,破旧的招牌,都在夕阳的余晖下蒙上一层玫瑰色的光晕。

馄饨摊旁,一条沧桑的老狗卧在路牙子上,几只幼崽围在它身旁嬉戏打闹。

它抬首望着半空中的竹蜻蜓,神态平静而悠远。竹蜻蜓跃过夕阳,底下玩耍的孩童大笑着追逐。

无论是构图还是光影,乍一看去,就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新旧时代交替下的蓬勃与叹惜都在这幅绣品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钟宇瞪大眼珠子,再次惊问:这真是你绣的?!

虞秋轻轻颔首,眉眼生灿: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不知道有没有出错。

好,太好了!钟师傅连连点头,小秋你这手艺真是不俗,不俗啊!

他说着,眼眶竟泛起了泪光。

钟宇也由衷拜服。

小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最好的裱框!要能配得上你的手艺!钟师傅激动承诺。

虞秋目的达到,笑着道谢:那就拜托钟伯伯了。

定下裱框后,虞秋出了装裱店。

完成了参赛作品,还有拍摄作品等着他,他得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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